就在張小賢住到食品廠的第一天晚上，廠區又發生了一件女工起夜被嚇壞的事件，不過這一次的動靜不是很大，因為這位女工長得體型彪悍，心理素質較好，才沒有被嚇暈，不過也是被“七魄嚇走了三魂”。回到宿舍後，整個就傻乎乎的。上次那件事情還沒有完，又出了個這麼類似的事情，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下可好，廠區傳聞鬧鬼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以至於很多人都說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連白天都有“孤魂野鬼”出來遊蕩。食品廠的工人都在傳這片宿舍區域老早就是滿人攻打福州府的時候，這邊是屠殺了大量的大明將士，後來這邊又是國民黨反動派的秘密警察部門，聽說又是殺了許多英勇烈士。再後來就是日本鬼子毒殺百姓的地方，當年這些人都是含冤而死，所以現在都冒出來找替死鬼了。現在已經有工人提出不幹了，這公家飯不敢吃了，在吃的話，這自己的小命可就要搭進去了。就在第二天，顧軍剛剛來到辦公室，何廠長身邊的通信員小海就急匆匆的來到顧軍的辦公室，說何廠長在辦公室大發雷霆，其他幾個副廠房已經被罵的不成樣子了。顧軍一聽，這心裏想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啊，何廠長發了這麼大的火氣，在去的路上，小海就告訴顧軍昨晚發生的事情，顧軍一聽，知道大事不妙，看來這事情的源頭在自己這邊。一進入何廠長的辦公室，這顧軍還沒有來得及跟何廠長打聲招呼，顧軍就看到何廠長那滿臉的怒氣已經衝著自己發來了。在一陣“槍林彈雨”中，終於辦公室恢複了平靜。因為上次那件事情還沒有弄明白，這有出個這麼個事情，弄得顧軍一肚子火，心裏直罵娘，“哪個混蛋巴子，不管你是人是鬼，還是娘養的，就有本事衝著我顧軍來，別弄得跟反動派打過來一樣。”何廠長限期顧軍一個星期把事情弄清楚，要不就撤你保衛科科長的職。何廠長也是沒有辦法，廠裏出了這麼兩個事情，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最關鍵就是是出這種“神神秘秘”摸不著頭腦的事情。要是被上級部門知道，那可是政治性的問題，那可是要犯錯誤的啊，何況在“文化大革命”的政治形態下，要是出了亂子，給自己扣上個“思想封建主義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頭上的烏紗帽可是要保不住的啊。最後，何廠長下了死命令，限期顧軍一個星期把事情搞清楚，第二，叫各個部門的領導幹部嚴防死守，要是誰再亂傳這種事情，非“診治不可”。第三，各部門組織嚴防小組，時時刻刻密切觀察各種情況。此命令一出，廠區的工人們再也不敢亂傳了，因為大家知道，再說的話，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顧軍來到辦公室，想喝水來著，拿起水壺一倒，又是一股冷水，這時，穀科長敲門進來了，顧軍那一張緊繃的臉上每月任何的笑容，剛剛被何廠長批成那樣，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倒是穀科長笑盈盈的帶著家鄉口音的普通話先打起了招呼：“老顧，咋啦，拉個驢臉，來抽根煙”。說著穀科長遞給了顧軍一支煙，顧軍還是麵無表情，不過手倒是接過了穀科長的煙，穀科長又掏出口袋中印有“為革命儲蓄”貼畫的火柴盒，打開掏出一根，“擦擦”兩聲，穀科長擦亮了手中的火柴，自己點完之後，又給顧軍點上，這才甩了甩手中火柴棒，把沒有燃燒掉的火柴棒給甩滅了。兩個大男人吸煙有會兒之後，穀科長說話了：“顧老弟，老何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這不廠裏連續出了這麼幾個事情，難免有些情緒，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那個老家夥讓你來當水客的？”“看你說的，我就是來看看你，把我這邊的情況跟你講講，說實話，這個事情的發生，現在廠裏的工人弄得人心惶惶，都在抱怨，工人們晚上睡不踏實，這白天就沒有力氣幹活，所以這生產線的上速度明顯比以前慢了不少。”“你是管保衛的，我是管生產的，我們是各負其職，但是我們目的是一樣，都想天下太平”。說到這，穀科長吸了一口煙，然後拍拍顧軍的肩膀，便離開了顧軍的辦公室。為什麼這件事情沒有上報光明縣公安局，這裏麵也是有原因的，因為第一沒有發生人員受傷事件，第二因為到現在廠裏的保衛科既然一點頭緒也沒有，這要是傳出去，還不讓其他同僚笑掉大牙。殊不知，保衛科在那個年代還是很有權威性的，不亞於公安的地位。就在顧軍把吸完的煙頭扔進垃圾桶的時候，“咚咚”兩聲，辦公室的門又響了起來，顧軍抬頭一看，門口站著一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個子挺高，皮膚白暫、一身軍綠色的軍裝，看上去很是英俊。“進來”顧軍喊一聲。外麵的人似乎沒有聽到顧軍的說話，站著原地不動，還是繼續敲著門，顧軍的嘴角笑了一下，帶著一種藐視的感覺，顧軍扯大了嗓門：“進來”，站在門外的小夥子這才聽到，“嘎吱”一聲，門開了，“一縷細灰”從門框中散落下來，正好落在了這個小夥子的肩膀上。“請問這是保衛科嗎？我是省城來的張小賢。”聽到省城這兩個字，顧軍手中的筆停下來了，抬起頭看著這眼前長相俊俏的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