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賢吃過早飯，離開食堂的時候，特意用眼睛瞟了一眼顧科長，發現顧科長始終低著個頭在吃早飯，好像是故意壓低。來到辦公室，張小賢依舊跟往常一樣，把辦公室給的衛生給收拾了一下，接著就是打了兩壺開水。等張小賢再次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顧科長已經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麵了，低著頭，不知道在看著什麼。張小賢不知道顧科長今天怎麼了，這頭一直就這麼低著，好像是落枕了一樣，可是落枕落枕哪有這樣的啊。張小賢疑惑不已，覺得今天還是小心翼翼的為好，不要碰在槍口上。這時嗎，保衛科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穀科長，張小賢一見，便站了起來，跟穀科長打了聲招呼，穀科長笑笑回應便直徑走到了顧科長的跟前。“老顧、老顧，怎麼一大早就睡上了啊”，穀科長用手指敲了敲顧科長的桌子。“誰睡著了啊！”“你不是睡覺幹嘛一直低著頭幹嘛？還是哪裏不舒服啊！”“沒有！”顧科長的語氣有些冷冰冰。“你這是咋了嘛？”穀科長邊說邊用手準備把顧科長的頭給抬起來。穀科長的手剛剛顧科長的頭，就顧科長一甩手給甩開了。“你瞎動動啊，有事說事，趕緊的”！“你個老顧，你這是怎麼了嘛，弄的神神叨叨的，難道說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了的事，這才沒臉見人？”“去去去，我能做什麼事情！我這是牙疼，行了吧。你趕緊給我說事情，沒事的話趕緊走。”“那行，我來通知你下，大賽明天就開始了，這現場的安保任務，你這邊人手還夠，要是不夠的話，我準備給你安排幾個人。”張小賢一聽，怎麼可能夠啊，我跟顧科長又不是三頭六臂，就算是三頭六臂，估計維護次序也是不夠的。雖說大賽那天，各個車間會組織未參加比賽的工人組織成誌願隊，來維護賽場的次序。就算這樣，主導安全工作的保衛科，也要組織一份安保力量，來確保大賽的萬無一失，這樣的話肯定要加強人手。“你看著安排吧，隨便給幾個人就好了”。顧科長不耐煩的說道。顧科長的話老穀聽了有些不對勁了，怎麼是我隨便安排幾個人呢，而是你們保衛科需要幾個人我這邊安排幾個人啊。好像現在事情變得是“皇上不急、太監著急了”。老穀見顧科長這樣，心想你這個老顧今天是吃了哪門子藥了，說話的的火藥味這麼大。這時，穀科長乘著顧科長不注意的功夫，雙手一下子把顧科長的頭給抬了起來。這下，穀科長是明白顧科長一直低著頭的緣故了，原來顧科長的臉上給破相了，昨晚這弟媳婦沒給老顧好果子吃，但是老穀估摸著肯定又是老顧耍脾氣了。顧科長還沒有反應過來，穀科長已經把他的頭給抬了起來。這下顧科長有些急了，吼道：“你幹什麼！”見顧科長這樣，穀科長笑了起來，“我說呢，怎麼這麼扭扭咧咧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啊。昨晚跟弟妹咋啦，鬧矛盾啦！”顧科長沒有理會穀科長。張小賢倒了一杯水遞給穀科長，離得近的時候果然看到顧科長的臉頰靠近下巴的地方有一絲血印子，張小賢心裏也是微微一笑。這時候，顧科長突然站了起來，漲紅臉說道，“走走，外麵說去”。說著，直徑往辦公室外麵走去。這時穀科長笑笑，對著張小賢說道：“你們顧科長這是怕外人知道這件事情”，張小賢也隻是笑笑點頭。出門的時候，穀科長給張小賢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廠區的院子裏，顧科長在前麵走著，穀科長在後麵追著，連續喊了幾聲，顧科長才停下腳步，不過卻仰著頭看著天空。“你這個老顧，跑這麼快幹嘛？”穀科長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穀科長竄到顧科長的前麵，看到顧科長的臉上和脖子上確實有好幾道印子，看來昨晚的事情鬧得不輕哇。這弟媳婦也真是的，打人不要打臉啊，這要是別人知道了，讓老顧的麵子往哪裏擱。“老顧，跟老哥說說呢？”穀科長遞過去一根煙，顧科長接過來便點上了。不過，這天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顧科長頭一直仰著，不知道在看什麼。並沒有回到穀科長的話。“好了，好了，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不想聽，我跟你說些正經的事情，明天大賽的時間下午兩點鍾，你這邊看看，你們保衛科需要多少的人進行外圍安保任務。”顧科長好像還是沒有聽到穀科長說話似的，還一直看著天空。“我說老顧，你這是看啥呢，天上啥也沒有！”顧科長說話了，“怎麼沒有，好東西多著呢！”穀科長特意仰頭看了看天上，跟平時一樣，怎麼到了老顧嘴裏成了有好多東西？難道這是受什麼刺激了？穀科長拍拍老顧的肩膀，剛剛想安慰下，顧科長說話了，“老顧，你說這個婆娘現在咋越來越不講理呢，為了那麼一點小事情，跟我大吵大鬧，這要是我以前的脾氣，肯定上去扇了幾個耳光，讓她給我消停消停”。經過穀科長的再三詢問，原來昨天晚上顧科長和一幫公安上的戰友喝酒去了，可能這酒喝得有些多，回去的時候，弟媳婦沒有給他打洗腳水，這顧科長就開始嘮叨，最後，把他老婆惹急了，嘮叨了兩句。這下可好，老顧不願意了，心想你還有理了。於是乎兩個人越吵越凶，當然最後還是老顧先動的手。估計弟媳婦心裏憋得屈，所以這下手才狠了點。既然老顧的臉上能這樣，穀科長估摸著這弟媳婦也傷的不輕。看來等大賽的事情一忙完，得去瞧瞧。這個老顧，隻要酒一喝，牛脾氣就上來了，而且這大男子主義越來越嚴重，穀科長有時候也勸過他，不要跟女人斤斤計較，更何況是自己的老婆，有的地方讓一讓，事情就過去了。顧科長又連續抽了幾根煙，這嘮叨也一直說了不少，而一旁的穀科長也是先說著他媳婦的不是，這個時候，而不是糾結誰對誰錯。而是先要讓顧科長的情緒冷靜下來，隻有這樣，這個老顧才能聽的進去其他事情。果然這一招有效，顧科長的心情好像好了不少，緊接著兩個便討論起了明天安保的事情。不過，這個事情怎麼少得了張小賢呢，於是乎顧科長和穀科長重新回到了保衛科的辦公室。張小賢見到他們兩個回來，看上去心情都錯，不過，這顧科長的臉上確實有些難看，不過也隻有近看才清楚，這要是遠看，還真看不出來，隻因為這顧科長的皮膚太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