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腳剛剛踏進,這後腳還沒有站穩,張小賢就跟上次如出一轍,被人給喊住了。喊得是什麼,張小賢並沒有聽清,隻知道有個聲音叫住了自己。張小賢早就知道會這樣,生產車間是重要場所,按規定外人是不允許獨立進去的,除非有車間主任陪同。張小賢來之前早就想好了,還跟上次安全檢查的時候一樣,說自己找穀科長。拿穀科長這塊擋箭牌絕對好使。聲音是從上麵傳過來的,張小賢抬頭,看到喊住自己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位工友。上次來車間檢查的時候,也是這位工友喊住的自己。張小賢覺得事情還挺趕巧。“這位同誌,你找哪位”?雖然那位工友大聲的喊著,但張小賢聽了三遍才知道對方跟自己說什麼。生產車間的機器的轟鳴聲實在是太大了,還有那位工友的臉上戴著一副白色的口罩。想想看,在這個環境下,張小賢能在三遍之類聽見已經算是他耳朵的靈敏度很高了。不過,那位工友估計喊得嗓子都快疼了,在此惡劣的環境下得費多少勁,才能讓張小賢聽見啊。張小賢像對方招了招手。那位工友好像認出了張小賢。於是便從自己所站的台階上麵走了下來。那是一個鐵製的台階,是鏈接上麵的生產車間場地的。第一車間所有生產的機器被分隔在下麵和上麵。而鏈接上下麵的是一個鐵製的階梯,供生產工人走路用的。那鐵製的樓梯,張小賢上次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鏽跡斑斑。而且感覺那位工友走下來的時候那鐵製台階都在搖搖晃晃。張小賢心想,真保不準哪天會塌陷了。張小賢剛剛想完就趕緊拍了兩下自己的嘴巴,然後又呸呸的對著地麵吐了兩下。張小賢的奶奶曾經告訴過自己,要是自己的說了不該說的話,就拍打下自己的嘴巴,然後朝著自己的腳下吐兩口吐沫,這樣的話,自己剛剛所說的話就不靈驗了。張小賢知道這是封建迷信思想在作祟,但當時奶奶跟自己的講的時候,自己還是認真聽了下,要不老人家發起火來連自己的強硬老爹都害怕的。張小賢慶幸當時自己認真聽了下,要不今天還真不知道怎麼辦。雖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台階塌陷的話那可不是亂說的,萬一真的哪天真的塌陷了,那自己不是有“不可推薦”的責任啊。總之,張小賢該做的儀式都做了,這心裏也稍微定心了不少。最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小賢對於事情態度,總會往悲觀的方向去思考。張小賢主動伸出右手:“你好,同誌,我保衛科的張小賢”。那位工友沒有理會張小賢,而是在翻弄著手中的一個鐵板手。張小賢現在才知道這位工友原來是一名機器維修工,怪不得那天搖旗呐喊的時候是那麼激情澎湃。旗杆雖然不重,但是要搖個好幾個小時,沒點本事那一般人還真幹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