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張小賢儼然已經知道對方的小拇指是受傷的,但是該怎麼去點破這件事情。雖然之前也是“雄赳赳、氣昂昂”的,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節奏,可等真正準備開口的時候,張小賢有些猶豫了,真要是直接問的話,顯得太唐突了。到時候對方肯定懷疑,我小拇指受傷,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你是在一直監視我?要是對方真的有問題,那什麼後果也沒有了,就怕到時候對方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那就算自己有一萬張嘴那也是解釋不清的,這個方法肯定行不通。張小賢剛剛還在嫌棄自己的應變能力,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要掉鏈子,可此時,他那不大不小的腦袋好像突然開竅,一個自己感覺還不錯的想法油然而生。既然不好直接上去問對方,那自己就使一個“詐”。“狡黠”的張小賢突然一下子就彎下了腰,雙手如閃電般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表情上立馬呈現出痛苦的狀態,不過並沒有發出聲音,車間這麼吵鬧,就算發出聲音,對方也聽不見。果然,那位工友被張小賢的狀態給蒙蔽了,趕緊放下手中的貼扳手,一隻胳膊托住張小賢的腰部,彎著腰焦急問張小賢怎麼了。果然不出張小賢的所料,這位工友“上當”了。張小賢就當這次是善意的謊言吧,如果這個謊言要是真能找出些什麼線索,也值了。就在那位工友放下鐵扳手的那一霎間,老鷹般眼睛的張小賢就終於可以看清那位工友受傷的手指,厚厚的白紗布纏滿了整個小拇指,看來這個拇指傷的不輕。可是該怎麼才能知道是怎麼受傷的呢?張小賢不怕對方撒謊,因為就算撒謊,他的謊言很容易的就能揭穿,隻要自己到老王頭那邊一打聽,就能知道對方是否在撒謊。“這位同誌,你是怎麼了,沒有什麼事情吧”?這位工友焦急的問道。張小賢慢慢的直起腰,不過這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痛苦。趕緊擺擺手,然後轉身車間外麵走去。扶助張小賢的這位工友,不知道對方是怎麼了,但是見對方往外麵,所以也隻好扶著張小賢慢慢的往外麵走去。出了車間,張小賢才感覺到這耳朵舒服不少,不過,但還是覺得耳朵裏麵一直嗡嗡的響個不停,就好像有隻蒼蠅一樣一直在自己的耳朵中。張小賢認為那些工友真是挺不容易的,要是自己,長時間這樣在這種環境下肯定會受不了的。估計早就提出申請不幹了。許久,張小賢才慢慢的舒展自己的表情。“同誌,你沒有什麼大礙吧”?“恩,現在好多了,沒什麼事情了”。剛剛說完,那位工友見張小賢沒有事,便轉身就要離開。張小賢心想,這哪成啊,事情還沒有問清楚了。張小賢趕緊上去,主動的握住了對方的手,而對方的手正好是受傷的那隻。那位工友對於張小賢突然起來的舉動,對顯得十分的驚愕,剛剛要抽出手來。張小賢說話了。“同誌,剛剛謝謝你。對了,怎麼稱呼你”?張小賢說道。“哦,沒什麼事”,說完,那位工友就把手抽了出來。事不宜遲,再不有所行動,真的就沒有機會了。“兄弟,你的手怎麼了啊?怎麼纏著這麼厚的紗布啊”,張小賢用手指著對方的手指說道。顯然,那位工友對張小賢的發問是沒有任何準備的,臉一下子稍微紅了起來,神色也顯得有些緊張。張小賢知道,自己的問題肯定是觸及這位工友心中的秘密。很快,那位工友就鎮定了下來,告訴張小賢是在修理機器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結果已告訴張小賢,張小賢不好再問些什麼。隻要客氣的跟對方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句話剛剛說完,那位工友已經轉身進入了車間。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張小賢已經跟常人一樣了,對於剛剛的“演技”,張小賢自認為是成功的。因為已經察覺到了異樣。要是正常情況下,別人要是問起自己的手受傷,回答也會是正常的。而偏偏剛才那位工友對於張小賢問答,顯然已經觸及到了他的“領地”,要不然他不會出現異樣的神情。答案已經出來,現在就是要驗證的他的正確性。如果驗證成功,事情到此結束,要是驗證不成功,那麼這位工友的手是怎麼受傷的,那就得好好的調查一番,到時候,就得由保衛科出麵,正兒八經對這位工友進行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