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科長把王大海的事情告訴穀科長的時候,穀科長也是大吃了一驚。這種事情要是張揚出去,那簡直是要出人命的。現在國家的政治形態這麼緊張,這帽子不管是往誰的頭上一扣,誰能受得了。穀科長意識到這件事情嚴重性是無法估量的。穀科長的辦公室,雖然機器在不停的轟鳴,但是顧科長還是很大聲的、很細致的把王大海的事情跟穀科長描述了一遍。今天張小賢沒有跟著顧科長一起來。因為接近年底,保衛科這一年的總結工作得著手準備了。以往,顧科長每每到這個時間是自己最頭疼的時候,就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自己的文化水平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是知道的。顧科長每年令可這段時間給自己下車間幹活,也不願意坐在辦公室裏寫這個鬼東西。顧科長跟何廠長提過,自己是否能口頭彙報這一年的工作,但何廠長告訴顧科長,難道這全廠區的中層幹部就你一個人搞特殊嗎?自此,顧科長就在也沒有跟何廠長提過這件事情。可今年不一樣了,警校出生的張小賢過來了,這總算讓自己鬆了一口氣。不過,顧科長今天不帶張小賢過來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其實也很簡單,自己跟穀科長算是深交,兩個人之間什麼話都是可以說的。但要是把張小賢待在身邊,總覺得有些不便。顧科長遞給老穀一支煙說道:“老穀,你對這個事情有看法?”。顧軍跟穀科長是戰友關係,雖然不是一個部隊的,但都是為了解放事業出生入死的人。所以自從這顧軍從公安局調入光明縣第一次食品廠之後,跟這穀科長的關係一直很親近。兩個人不光是從工作上互幫互助,私下的關係也是十分的鐵。顧科長的兒子喊穀科長為幹爹,而穀科長的女兒也是認了顧軍是幹爹。每次顧科長有重大的事情的時候都會找穀科長商量,這一次也不例外。再者,這件事也涉及到了穀科長,所以必須跟穀科長商量。穀科長吸了一口煙之後,連續咳嗽了幾下,臉上漲得通紅,許久沒有說話。沉思之後說道:“老顧,以我之見,既然這個王大海已經跑了,那麼就讓他跑算了。到時候我這邊開個單子給人事科,三天無故曠工,按開除處理。你也知道這是廠裏多年不變的規矩。再者,這個王大海也沒有廠裏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我覺得要是在廠裏鬧得沸沸揚揚,這個事情到最後肯定不好收場。你也知道,最近的外麵的事情那麼亂。這要是我們廠裏出了個典型,那可不是鬧著完的。”。顧科長覺得穀科長的話有些道理,但是總不能因為這樣,而就放棄了找出真想的理由。顧科長覺得穀科長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畏畏縮縮的了,一點都不像以前。以前自己遇到辣手的事情都是穀科長給自己加油鼓勁。怎麼了到了今天,這身上的剛硬作風一點都沒有體現出來啊。顧科長說道:“老穀,你說的是有些道理,但是你也知道,廠裏最近出了好幾莊極其嚴重的事情,光人就死了兩個”。穀科長說道:“我知道,一個是看門的老大爺,一個是小王。但是這些事情不都由縣公安局接受了嗎?再說了,如果要查出王大海的底細,那也是應該有公安局查出來,而不是由我們上報給公安局”。穀科長的話令顧軍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哪像老穀說的話啊。穀科長拍拍顧軍的肩膀說道:“老顧,我們也算是老交情了,我難道還會做一些傷害你的事情嗎?如果你現在開始著手調查這個事情了,要是在廠裏產生什麼後果,我估摸著何廠長”對你肯定不客氣。這說到底,就是你保衛科工作的失職。你再想想,這敵特分子都混進革命隊伍了,上麵會罷休嗎?弄不好,這下半生還要在……!”穀科長沒有把後麵的話講話出來,但顧軍還是明白是什麼意思。穀科長確實是為自己著想。可是這件事總不能這麼當做若無其事吧。顧科長的話固然有些道理,但顧軍明白,自己有義務、也有責任跟張小賢把這個事情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