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坤對楚元龍殺心大起,一不做,二不休,與其放虎歸山,還不如永絕後患。
他陰惻惻的笑道:“蚩金前輩,此計甚妙!”
“我等有金雷劍器,即便魔頭速度再快,也無需擔憂,事前入穀,老夫早已在穀外百裏山頭內設了一器,到時離了陣法壓製,隻需催動金雷劍傳送過去即可,魔頭是追不上來的。”
聽聞老人早就做了一手安排,蚩坤心中最後的一絲顧慮終被打消,他目光在身後幾位年輕族人身上轉了兩圈,隨後還是搖了搖頭,道:“此事還是我親自出手為好,萬一出了差錯得不償失。”
沙塵蔽日中,金劍雷器嗡鳴大作,一道身影沒入滾滾霧色,消失不見。
向東七裏。
天地混沌一片,陰雷滾滾,風沙大作,舉目盡處,已是難以分清東南西北。
呼嘯刮起,卷起沙浪千層,楚元龍禦風而行,臨空踩踏,宛如離弦的箭矢,身後慘叫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除了耳畔回蕩的凜冽寒風,似乎空無一物了。
憑借冰影神步,一口氣衝出魔窟,僅僅用了三個時辰便抵達荒漠邊境,此刻的楚元龍瀕臨崩潰的邊緣,丹田內的靈氣揮霍一空,長時間施展武魂神技帶來的副作用也徹底爆發。
楚元龍隻覺渾身火燒火辣的疼痛,好似萬針刺骨,雙眼因過度疲勞而逐漸迷離,若不是有著菩提玉璧醒神,促使最後寒力相逼,恐怕他早就一頭栽倒在地,昏死過去,哪裏還能帶著孟虎跑這麼遠?
孟虎死死拽著他的肩膀,看他嘴角溢出殷紅,目中神采不再,一副行將就木之樣,心中暗叫不好。念頭剛起,便見楚元龍靈力潰散,整個人直直向下墜去。
早有準備的孟虎將他身子全盤托住,護著他安然跳到了地上。
孟虎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浩瀚如海,翻湧升騰的滔天魔氣,卻是重重歎了口氣,看樣子那噬人魔氣應該不會遍及到此,托了楚元龍瘋狂逃命的福,兩人算是暫時脫離了險境。
他背起楚元龍找了一處背風之地放下,剛要運氣幫他恢複精力時,這才發現楚元龍渾身肌肉硬得就跟石頭一樣,周身血脈堵塞嚴重之極,已然腫脹不堪,那樣子簡直比挨了八十大板還要可怕。
慘烈到如此地步的傷勢,遠遠不是幾分靈氣就能夠治愈的。
孟虎心頭一動,帶著幾分哭腔道:“師弟,你該不會就此坐化了吧!”
“坐化你個頭!咳咳……”不知楚元龍是讓他一句話給氣醒了,還是怎麼回事,咳出兩口鮮血,開眼第一句便是大罵。
若是換做平日讓小他十幾歲的少年給罵了,孟虎或許早就吹胡子瞪眼,可現在聽到楚元龍還能罵上他兩句,反而覺得安定不少。
也許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語落之後,楚元龍卻又再次癱軟了下去,他沒有想到武魂神技所帶來的詬病居然如此厲害,以至於連最基本的凝息調氣都做不到。
這下可好,明知身後還有個要人命的大魔頭在肆意屠殺,而自己卻隻能坐在這兒,仰天歎息,坐以待斃。
孟虎咬牙道:“師弟,我背也要把你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