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香不知自己是誰,也沒了黑夜中的悠然自得,心思沉重,又無處安生。因為厭惡陽光,隻得把腦袋掩蓋的緊緊。
不遠處她看見了一家賣秸麥茶的店,突如的一絲暖意,鬼使神差邁進店門。茶店偏逾,而且店麵確實不算大,也不是非常的顯眼。店裏一小生見到一客人,裝著豔麗,不似尋常女子,客客氣氣邀她上座。
伊香靦腆,她沒管住自己的腳,隻覺這有些親切就進來了,自己身無分文,哪有閑情喝茶。招待她的小生見她雖蒙著麵,看這身姿絕對是一美女,熱情好客,伊香都難以推辭。
“這位小姐您是渴了吧,來我們小店弄杯潤潤嗓子,我們這的茶可是潘胡的手藝。在這北原,也隻有我們這才有,您嚐嚐!”
“潘胡?”伊香自然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她端起茶杯揭下麵紗,細柔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落了淚。
伊香揭下麵紗,把這店小生看呆了,這女孩一身紫衣,嬌小的臉,潺潺弱弱的樣子,讓男人生出一種保護欲。
“小……小姐,你,你真漂亮。不知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我……我叫伊香。”伊香聲音諾諾,更讓這小生進尺。
“小生姓白,名察衫,可否與小姐……”
“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伊香覺得這小生有些輕浮,速速又帶上麵紗,轉身要離開。
“哎,小姐,我並無他意,隻是……”
“叉燒,你又作甚,還不收起那副嘴臉。”門外來的是一男子,伊香看見他隻覺好生麵熟,男子走進,伊香這才認清,這是今天在廣場上策動百姓的那個男孩。
“回回看見美女就這德行,在這麼下去,客人全被你嚇沒了。”伊邵寧指著小生說道。他又看了看桌上的茶具,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孩。“那個,喝了茶,這錢付了沒?”
伊香一想遭了,自己身無分文,他們這又是強賣強買,怎麼是好。“對不起,我身上並無錢財,隻怕是不能付上了。”
女孩這聲音怎麼那麼像姐姐?怎麼會呢?如果真的是她,早就認出我這個弟弟了吧。“算了,算了,一杯茶而已,不值幾個錢,要是喜歡我們店的茶可以常來。叉燒,送……”伊邵寧看小生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還是我自己送吧,小姐請,下回記得帶錢來啊。”
伊香這算是被半請出去,但她也沒什麼脾氣,想想剛剛的秸麥茶,“為什麼回流淚呢?”
伊邵寧回到茶店裏,好好教訓了這察衫,小生還嘻嘻一笑,“怎麼樣,那女孩長得漂亮吧?”
這麼一說,伊邵寧還在想,那女孩身穿綾羅,不像是沒錢的人啊。“這女的誰啊?”
“不知道啊,我還沒問她家住何方你就衝過來了。”
“少廢話,你沒問她叫什麼?”
“有啊,那姑娘和你同姓,單名一個香字……”
“伊——香!”怎麼會?伊邵寧急忙衝出去,找尋那個紫色的身影,小生還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女人惜憐,自帶一香,伊香……哎,你去哪?你小心點,別被人抓了。”不知聽沒聽見,人跑的已經走的沒了蹤影。
伊邵寧追出很遠,也沒找到那個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老姐……”
說完遠的,再說說近一點的事。那回伊香和洲鬧了點別扭,伊香跑我這訴訟衷腸,剛把她勸說回去,沒過多久,洲也跑過來了,我瞄了他一眼猜大概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剛來過?”洲倒是毫不客氣,坐我書桌對麵往後一仰與我擺同樣的姿勢,還拿起我的書。
“來過,剛走。”
“哥們,我知道你們關係不錯,不過她現在是我的女人。”
洲還是洲,關乎女人的話題還是毫不避諱。在當時,我最受不了兩件事,第一就是吃人肉,哪怕看著別人吃我都受不了,第二就是一男的跑我麵前向我宣示他對某個女人的主權,這我也受不了。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如果有一天,我和她鬧掰了,你會向著誰啊?”
“我不管誰,你要是傷害她,我一定宰了你。”
“哈哈哈……好兄弟。”
洲拿走了我的書,走到門口回身指著我,“以後離她遠點。”
我坐在書桌那還是笑不停,一直到他離開,才收起僵硬的笑容。
洲說的沒錯,我是該離她遠點。據說在伊香身邊命途多舛,如同魔咒一般,牽連身邊的人。
伊香從茶店出來後遇到一個小女孩,十四五歲的樣子,蓬頭垢麵躲在一草堂裏,躲避別人的追捕。
草堂裏的小女孩見有人,嚇得哀聲低嚶。伊香走到她的身旁,小女孩更是顫栗,“不要抓我……不要抓我……嘁……”
“別害怕,我不是壞人。”伊香蒙著麵紗,一身戎裝,小女孩見了很是驚詫。
小女孩擦擦眼淚,站起身,“姐姐,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