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話是老爸對我說的,我性格耿直,到現在也沒領悟道這話的精髓。
是人也好,是鬼也罷,我都是真誠的做人,真誠的交朋友。屢下承諾就一定要兌現諾言,否則死都難以瞑目。
十七年了,整理了一下過往,突然想起還有一個承諾沒有兌現,是對一個鬼的承諾。
“也不知道,你們過得怎麼樣了。”我想他們了,非常的想,迫切的想要回家,這個地方我呆夠了。
現在我也終於體會到,伊香化成鬼後的十幾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原來最痛苦的折磨就是時間。
整日沉浸在孤獨時日裏,一轉十幾個年歲。
那時,伊香打算拋棄小寰,獨自一人離開北原,再也不回來了。她並非無情,是當真無可奈何。
那日她問胡天南,冥靈王在何處。胡天南給她指明了方向,伊香自此去而不返,出乎胡天南的預料。
胡天南算錯了一點,人急了未必會瘋狂,也可能會自焚。
伊香離開之後,胡天南也有反思。問身邊的頡俞,“我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狠了?”
“原王仁慈大義……”
“別給我說這些虛的。”
“是,原王這麼做實在過於陰狠,別說是一個小女孩,即便是一個馬漢也難以接受。”頡俞說了實話,但心裏卻還有無數的話想要當他的麵說出來,但他不能。
“陰狠!”胡天南驟怒,頡俞以為他說錯了話,對著他認錯。胡天南表示不怪罪他,“是啊,自從我跟了秦老生,他教我第一堂課就是要夠狠。不狠,難以製人。”
胡天南狠毒,與秦老生的生平有關,早在他人生最輝煌的時候,收了鬼才天霸,他把最仁義的心給天霸。當秦老生虎落平陽,忍辱偷生,積攢了十多年的怨恨,這會又遇到了胡天南,天命所歸,人又當如何?
“是太狠了,放了她吧。”胡天南突然心軟了,許是伊香絕望的表情讓他忍不下心吧。
胡天南是伊香的劫,故事不會因為伊香的離開而結束,恰相反伊香的離開促成了另一個人物登場,她才是伊香真正的宿敵。
時間過了大半個月,伊香不見蹤跡。趙畢安沒有像胡天南說的那樣被截,他與小潑皮安全抵達了潘胡。小潑皮的傷勢雖重但還不至於傷及性命,昏迷了五天才醒過來。
醒來的小潑皮已經懵了,他發現自己在那車上,身邊坐著一群不認識的人,隻有一臉憨笑的胖子才覺得眼熟。
“這裏是哪?”這是小潑皮醒來的第一句話。
“你醒了?摸摸,看身上能動彈不?別落了什麼遺病。”
小潑皮真摸了摸傷勢,傷口太深現在都還沒愈合。“嗷——”觸及傷口,痛的一聲尖叫。
“哈哈哈,你小子還真是憨,就這腦瓜子還敢帶人攻打宣城駐地。”
這口氣小潑皮終於想起他是誰了,“你是宣城的大戶趙畢安!你知道我帶人打宣城,最後結果怎麼樣了?我怎麼會在這?”小潑皮有好多話想問他,昏迷這麼多天,那晚發生的事完全不記得了。
“就你?帶著那區區兩千人跑到人家地盤上送死,還結果?結果隻有一個,全軍覆沒!”
全軍覆沒,這四個字讓小潑皮如醍醐灌頂,悲憤交集又觸碰了傷口,疼痛更加難忍。
“怎麼可能呢?我虎寧軍兩千多的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不可能,你騙我。”
趙畢安是看他太年輕,沒想說實話,沒想到這小子性子這麼烈。“怎麼不可能,隨便出去打聽打聽,問問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還不怕告訴你,知道那晚為什麼遭到埋伏嗎?大爺告訴你,就是我去找宣城駐軍守將告訴他的。”
“什麼?”小潑皮怒從心頭起,那可是整整兩千多個兄弟,就因為他,“我殺了你——”
小潑皮就要起身,手掐趙畢安。動作過大,傷口一下子又被撕裂“啊額——”
趙畢安的女人看不下去了,趕緊將他扶躺下,重新包紮傷口。
“臭小子,你和胡天南有仇?”
“血海深仇,他殺了我一家。”
“噢,難怪,有句話你不想聽,但我還是要說,就你!還想扳到胡天南?笑話,胡天南是秦老生座下弟子,用兵如神,手下更是才人輩出,遠的不談,我就說近的,宣城駐軍的實力你是看見了,即便是中了埋伏,兩千多的人馬竟然隻有你一個人活著逃出來,這叫差距。”
“要不是你告密,我怎麼會輸,否則我早已經拿下宣城了。”趙畢安的女人還在給他包紮,小潑皮拒不配合,他覺得這都是趙畢安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