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田野鬆了鬆襯衫的領口,一上午的會議開的自己也很鬱悶,溜號的次數就不提了,米小米那副氣人的樣子卻真是甩也甩不掉。總這樣了還行!掏出手機嗶嗶啪啪按了一通鍵,呼朋喚友的就湊成了晚上的局。和上手機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在剛剛的瞬間自己還是不由自主的掃了一眼,無信息無未接來電!
會所的包房裏,麻將牌嘩啦嘩啦的聲音此起彼伏。
“四筒”徐鵬話音剛落,田野啪的一下扣了牌,清一色閉門聽,外加兩個暗杠。
徐鵬臉都快要氣歪了,“二少,沒這樣的啊,您要是不爽說出來,有氣撒出來,也不帶這麼整兄弟們的吧,再這麼弄我就破產了。”說完眼神一個勁的瞄著坐在一旁正悠哉悠哉喝酒的安誌遠和孫建洲,祈望著兩人能給兩句話緩緩其他幾個人的壓力。
孫建洲兩耳不聞窗外事,躲一旁看著熱鬧。對於田野今天的別扭,他心裏明鏡似的,剛進門的時候看著還好好的,無非就是問問丁敏考試的事兒交代的怎麼樣,扯到了米小米,嗬,那臉一下就撂下來了,嘴上哄笑著要打牌,可什麼時候見過一向大方的田家二少在牌桌上真的狠厲過?
前兩天還校門口等人家呢,這才多大會兒功夫翻臉就不是他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在小米那兒吃了癟,招了一肚子氣回來。孫建洲想著想著就樂了,讓你小時候欺負人家,嘿,你這就叫現世報!
還是安誌遠比較有人情味,在又一翻通殺後,他終於笑著幫忙解圍,“野子,剛你手機可響了半天,看看去,我來。”論跟田野的關係,除了安孫兩人,還真沒人敢去捋虎毛,所以對安誌遠此時的出手援救,另外幾個就差感激涕零了。
田野屁股沒有挪動半分,單手放到椅背上,下巴衝著孫建洲抬了抬示意他把手機遞給他。翻看了一下通訊記錄,然後一個接著一個電話的撥打著,逐一的解決著問題,隻是在跟奶奶通電話的時候提到小米的包還在家裏時,他的神色有些許的暗沉,然後說改天會回去拿,便掛了電話。
合上手機的瞬間,小米的名字忽然閃了出來,“打你電話不通,我的包還在奶奶家,改天幫我打個招呼我去取回來。還有,米粒要回來了,你還去接她麼?”一條短信靜靜地展現在眼前,田野反複的讀了兩遍後,嘴角上揚,劍眉舒展,還是讓他等到了,心也終於放晴了。
田野啪的一下合上手機,嘩啦一下把自己眼前的大把鈔票都推到了桌子上。“看你們那一個個的慫樣,這麼點錢也斤斤計較,爺今天心情好,不在乎,該誰誰的,自個兒數去。”說完就從牌桌上撤了下來。
另幾個一下子懵了,就這還心情好呢?不是真怒了給我們計上一筆等著秋後算賬呢吧?於是嘴上紛紛假裝的客氣著,即便有心缺誰都沒好意思真的伸手往回攬。安誌遠說,“給你們台階下了還不趕緊扯呼?真那麼不計較那我可收著了。”
一眾人這才放下心,嘻嘻哈哈扯了會兒皮,徐鵬咧個嘴跟那沒,“得,今兒我埋單,謝謝啦二少。”
田野輕扯了下嘴皮,讓人看不出心情,不過架在膝蓋上不住輕巧桌麵手指卻顯示了此刻主人的心情不算壞。
稍坐了片刻,孫建洲終於挨了過來,“怎麼就忽然雨過天晴了?”他打趣地問道,其實並沒有指望他能吐出個隻言片語。果然田野斜裏掃了他一眼,沒吭氣兒。
那一眼看到小米的名字,就像燥熱的夏日裏忽然湧現一汪清泉般,瞬間的掃光了田野心裏的積鬱,一下子便輕鬆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直沒什麼動靜的田野突然拿起車鑰匙,打了個招呼,走了。孫建洲在背後責罵著,“被你一聲吆喝全來齊了,你倒先跑了。。。”
門開了,又合上,留一室不滿的笑罵聲和安誌遠意味深長的笑容。
田野離開後並沒有立刻給小米回電話,而是返回到奶奶的住處把包先取了回來,盡管奶奶好一番打聽,田野始終都是嬉皮笑臉的應付著。從那裏出來,他直接開車去了米小米的家,雖然已經晚上10點多了,他還是去了。
通往小米家的那條小路依舊還是那麼兩盞路燈,昏昏暗暗地亮著,一點也不透徹,就像兩人的關係。田野把車停在了路口,因為已經很晚了,經過這條小路的人寥寥無幾,偶爾有個過客也是腳步匆匆的奔去不遠處的公交車站。
田野坐在車裏盯著小路的另一端許久,然後才掏出了電話撥了出去。
白天的時候小米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短信又沒回,她還以為仍然在生氣呢,所以弄的她一直也蔫蔫的。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不管誰對誰錯,心裏總歸是放不下的。
這會兒小米剛洗完澡正準備上床睡覺呢,見是田野的電話連忙接起,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謝天謝地的感覺。“喂,田野?”她問的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