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去美國已經一個多星期,大哥團隊的規劃方案已經做出來了,所以田野必須帶著自己的人馬過去彙合好作出進一步的決定。況且現在廠房建設上也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很多事情並沒有想預計的那樣順利。
田野每天都在超負荷的工作,對於不了解他的人來說,可能他目前的這個狀態還是很少有人會相信的,畢竟他狂放不羈的形象已經太過深入人心。
一連工作數日,就算是鐵打的也會受不了的,所以田野最經常做的動作便是揉捏著眉心,希望以此來緩解緊繃的神經。
大概有兩天沒有跟米小米打過電話了吧,疲憊的時候想起她,總會讓自己的心裏有一絲淡淡的想念,從來不知道他還會對哪一個女生如此的放不下,田野不禁笑了起來,說不準還真的是小時候欺負她太多次了,所以現在才回反過來被她整。
一夜好眠,第二天,不顧父母和大哥的阻攔,田野瀟灑的上了飛機。從小就如此隨性似乎已經成了習慣,所以家人都沒有在說什麼,隻是大哥在他肩膀上的那一拳帶著些許了然,“臭小子,這麼歸心似箭的,我可要往歪了想了啊。”
田野揮了下手也不做解釋,真不知道是大哥對自己實在是太了解了,還是他表現得太過明顯,總之一向玩世不恭的他心裏還真的是一窘。
“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大哥對他耳語著。
“指日可待。”
於是帶著幾許意味深長,田野終於結束了行程。
門開的那一刻,田野的心似乎都要跟著停跳了,這是怎樣的一幅場景,那個紅色羊絨毛衣在身,一頭波浪卷發隨意披在肩頭,正渾然不覺睡得沉而香的女人是誰?米小米從沒有那一刻像這樣的直擊田野的心房,出拳不重,去讓他卸甲丟盔,隻是他卻如此的心甘情願。
田野放下手裏的行李箱,眼睛一順不順的看著在沙發上睡熟了的米小米,一臉的靜逸,時而蠕動著嘴角就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似乎是不小心被她夾在嘴角處的一綹頭發打擾到了她,最後不得以抬起了小手扯開了,可依然沒有醒過來。
本來剛下飛機的時候田野就想打電話給她的,可是屬下在身邊人多他終是忍住了,原想著換一身衣服就去找她的,卻不想在進屋以後竟然有如此的一個驚喜,而對於她來講,實在是太受用了。
田野彎身又看了看她,手在她的頰側輕而柔的碰了碰,見她似乎擰了下眉趕忙收回了手。輕手輕腳的回到臥室洗澡換衣服,臉上卻異常的饜足。
米小米醒過來的時候脖子酸痛的可以,睜了睜眼睛才發現天都已經黑了。慢慢的坐起身試著動動肩膀和胳膊,難受得她直咧嘴,可一偏頭看到同樣在沙發上睡著了的田野時卻還是沒忍住的驚叫了一聲。
小米確實被嚇了一跳,第一眼並沒有看清楚所以才叫了出來,等他發現那是田野的時候竟然覺得自己有點像是在做夢。兩天沒有通過電話了,除了一條短消息外幾乎都沒有聯係,怎麼就忽然出現在眼前了呢,還真是有點難以置信。
拿過手機看了一眼,都快六點半了,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即使已經換上了家居服,可是眼圈周圍的那片暗沉卻依然讓小米覺得他似乎有些累了,不然怎麼會睡得這麼沉?
站起身,小米走到了田野的身邊,緩緩地蹲下身子打量著他。他的呼吸很均勻,一隻手枕在頭下,另一隻手則放在了小腹上。米小米又湊近了一些,他的睫毛真長,甚至讓女孩子都會忍不住的去羨慕和嫉妒,鼻梁又高又挺,那雙薄唇此刻倒是放鬆的沒有在抿緊。
小米的視線停在她的嘴上暗笑了一下,都說薄唇的男人同樣薄情,想來這話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然從小到大被他傷害和辜負的那些女孩子怎麼會那麼多?於是她忍不住的朝著睡著了的田野緊了緊鼻子,真是個禍害。
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小米忽然慢慢地抬起了手來探了過去,好早以前就想摸一摸他的頭發了,性子那麼倔的他頭發是不是也一樣的硬?小時候每次在足球場上看他踢球,總是喜歡看他因為太熱把礦泉水澆到頭上然後甩來甩去的樣子,尤其在夕陽西下的時候,他整個人似乎都在泛著金光,抖落的水珠就像是珍珠一般四濺,掉落到草叢裏消失不見,卻敲在小米的心上留下再也擦不掉的痕跡。
米小米隻是小心地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發梢便立刻縮回了手,紮紮的觸感依然停留在指尖,偷眼看他似乎並沒有發現,可她卻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女孩心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好像還從來沒有這樣仔細的觀察過他,即便暗戀了那麼多年,可到這時小米才發現,原來心中的那個影子似乎早就有些模糊了,如今她如此的肆無忌憚,才真的把他又給填滿充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