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汐準時在四點走進行政樓九樓的會議室的時候，會已經開到一半了……
橢圓形會議桌的首座上，是一位中年人，他穿著墨綠色軍裝一樣的運動服，臉上麵無表情，周身環繞威嚴的氣場：“你想要什麼條件，說。”
掃視一圈，都不認識，但可以感覺到都是大人物。林汐找到最外圍的邊上坐下，心裏想著，莫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樣想著，她掃視一圈，除了正在討論的兩個人，別人都在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立刻想到以前開班會時，班導說的最多的就是——不要看手機！如今在這樣的會議裏，這些看起來都是院長級別的人，也都看著自己的手機，剛剛她看到首座上的人臉色不好，心情也不好，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啊……
正想著的時候，有個略耳熟的聲音說：“那個同學，你，過來倒茶。”
林汐抬頭，這不是……那個……中午撞的人麼…？
她起身走到會議室一角的儲物櫃上，拿起紙杯，放了茶葉，倒了開水，小心翼翼向他走過去，放下茶又聽他接著吩咐——
“你過來坐這裏，接著這個記。”
林汐坐下之後看到文件夾內的紙上的正是剛剛的會議記錄，她拿起筆做好記錄的準備。
程昱臣麵色稍霽，修長的手指點點桌麵：“要用好的待遇吸引人才是要有前提的，我不希望付出了金錢之後沒有回報，簽約時間改成三年，三年內沒有成果的自動請辭。”
“還有，不單要吸引外來人才，自己培養的也要利用起來。”
之後是每個人依次發言，報告期中的學術科研成果，以及下半學期的任務和目標。林汐第一次看到自己院的院長居然是在這樣一個會議上，從記錄的內容來看，這個會的級別還是蠻高的，討論的都是學校未來發展和走向。
百忙中，林汐抽空看向主位上正在發言的這個人，白襯衫外麵是黑色的v領薄毛衣，劍眉薄唇，五官深刻，這就是今天撞到的那個人啊，氣場很強大的，教訓人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著，確定沒有認錯，怎麼突然就到這裏開會了呢，他不是學生嗎，嗯，這樣看起來的確不像學生來著……之前為什麼會覺得他是學生呢？
會議結束的時候，林汐還在奮筆疾書，眾位領導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都看向主位，得到指示之後都離開了。
林汐將原本記錄在一邊的隻有關鍵詞的地方補充完整，再抬頭的時候，會議室裏隻剩下兩個人。
程昱臣伸手拿過她記錄的東西，隨意翻看兩張之後說：“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院的？”
林汐看這說話的派頭一點兒不像學生，於是認真回答：“林汐，高新院的。”
“研究生？”
“是。”
程昱臣拿起筆在記錄的下麵寫了幾個字又遞回來：“記錄你先拿回去整理好了再給我。”
林汐看到幾個剛勁有力的字——程昱臣，139########。
秋末，五點半天色已經變暗了，林汐吃完晚飯回到教研室，攤開記錄開始整理。
林汐一邊謄寫，一邊回想開會的情景，怎麼會有人差使人差使的這麼理所應當呢？她隻是幫老師開會的呀……不過，他居然是學校領導，那麼年輕，還以為是哪個院的博士呢……
小雪回來的時候看到林汐正在看著幾張紙發呆：“阿汐，吃晚飯了麼？”
“吃過了。”
“最近好久沒吃肉了啊，我們什麼時候去吃肉吧？”這樣說著，小雪已經興奮起來，跑到林汐的桌邊，拉著她的胳膊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