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慢悠悠地在人們掃過雪的街道上行走,天色越來越黑,兩旁民宅裏的燈光慢慢地亮起來,給這冰冷的夜晚增添一抹暖意。
離柳家不遠的街道上,往日京城繁華所在,如今因為遭受過戰火,夜晚尤顯淒清。
連續的大軍入城,藩王入城,官員回歸,茶樓、妓院這些地方已經恢複了生意,吸引了不少玩耍、享樂之人,香車寶馬屢見不鮮。
一輛豪華馬車在折枝樓門口停下,車夫跳下掀開車簾,先後下來兩個年輕男子。那容貌那身形,僅僅往那兒一站,就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和風流。
此刻折枝樓裏麵已經光亮耀眼,客人絡繹不絕。有鴇兒迎上來,當先的男子淡淡道:“去船上。”
鴇兒頓時知道這二人身份不一般,忙小意殷勤的將人迎往妓院後的千波湖。那裏今晚停了一艘樓船,美女佳肴,錦被軟臥都已經備上,就等著將要到來的大人物們。
半個時辰前,折枝樓後院。
謝立兒好不容易從那處院子中鑽出來,就看見前麵不遠處一座燈火通亮的樓。待看出點蛛絲馬跡,猶豫道:“這是青樓吧?應該是吧。”
不得不說,謝立兒乃真相了。柳家書苑地道的出口本就在這折枝樓的後院柴房,往日繁華的時候,這裏一般住新買的小丫頭,但經過這幾日的戰亂,裏麵早沒了人。
先不說謝立兒真相後,對柳亓猥瑣指標的評價情況,這會兒她還沒來得及領悟驚歎這富有創造力的構造,就點背的被人給發現了。
“你是哪個房裏的?沒聽見媽媽讓樓裏的姑娘都過去麼?穿綠衣服的,你看誰呢,說的就是你!”那人見謝立兒站著不動,徑自過來就將她推進了廳裏。
一番訓話折騰,謝立兒被帶到了船上,聽那鴇兒的意思,這船上今晚似乎要來貴客。謝立兒無言的很,前一刻還在感歎自己前所未有的好運,後一刻就進了青樓銷金窩。天啊地啊,乃們確定不是淘*寶賣杯具的?
我這會兒回到地道還來得及不?!謝立兒撓著頭發,後悔的想去撞牆。
“小騙子,你說一會兒我要是落入魔掌怎麼辦?難道我注定是那被壓的?嗚嗚……我要不要去跳河?可是這是冬天誒,我要是凍成肉絲了怎麼辦?如果再點背點,也許凍成傑克也說不定……”謝立兒自說自話,可惜聰明的鳥兒一向是知道如何保命的,現在的小騙子,早已經裝死藏進謝立兒的發髻中,幾根長長的美麗羽尾露出來,一眼看去,像是做工新穎的發飾,誰也想不到那會是一隻活鳥。
且不說這邊謝立兒苦惱著該如何逃脫,那邊的折枝樓前門,已經開始迎進賓客。今晚來的這些人,可都是這兩日談判中利益分層中的雙方。之所以約到這種地方相聚,也是因為談判基本結束,不出意外的話,過幾日這天就要換了。不管以後局勢如何發展,並不妨礙這一刻的誌同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