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還是先忍著吧,免得讓他生了戒心,整出些手段,以後再想逃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謝立兒沒動,隻含糊的說著:“昨夜連夜布置奔襲,我現在困的很呢!”
她的小嘴因為他先前的粗暴,還紅腫滲著血,此時嘟囔著,這般安靜的可憐兮兮的模樣,竟是格外讓人憐惜。
他幽深的目光,看著她的小臉,許久,嘴角微微漾起一絲笑意。淺笑中,他唇一低,覆在她的小嘴上,小心翼翼的將那唇上滲出的血珠吻去,醇厚的嗓音低喃:“立兒,此刻方知,擁你在懷,最是安心!”
安心?你還需要安心麼?謝立兒在心裏不屑的翻個白眼。
郗愔調整了下姿勢,將謝立兒的腦袋抬起放在自己懷中,便這般溫熱而輕柔的撫著她的發絲。
他的動作很溫柔,謝立兒身體僵直了一下後,便慢慢放鬆,一動不動,因為,她的確困了。
對於孕婦來說,睡覺休眠是天經地義的。昨夜又是謀劃又是趕路,正常人都會感覺疲憊,更別說謝立兒這個孕婦了。
很快,她無所顧忌的在他懷中睡了過去。郗愔看著她的睡顏,久久,目光炙熱而溫柔。
再次醒來,謝立兒躺在郗愔營帳的床上。月光透過帳簾的縫隙灑在室內,一室的銀輝。
謝立兒穿好衣服,走出營帳,便有守門的親衛喚道:“夫人,王爺在副將營帳議事。”
“哦,知道了!”這般主動的告知郗愔的去向,想來是郗愔吩咐過的。
謝立兒淡淡應了一聲,便朝駐地邊的小樹林走去。那裏做了臨時馬廄,聚集著許多戰馬,有士兵正在細心的喂它們草料。
突然,謝立兒感覺到精神波波動的信息,腳下一頓,幾個瞬息後,轉了方向,朝小溪的方向走去。
小溪邊一株垂柳旁,謝立兒見到了穿著郗軍軍服的莫遼,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有你這個特例存在,在沒得到上級指示之前,我怎麼可能對你不多加關注?!”月光下,莫遼的輪廓立體感很強,他抱肘站在那裏,像是一副寫實主義的塑像。靜謐而又理所當然的存在。
謝立兒一笑,無不遺憾的道:“早知道如此,我就幹脆向你求助好了,害我又是逃跑又是大義投敵,弄的身心俱疲!”
“你就算找了我,我也會把你交給郗愔。我現在還需要這個合法身份執行任務,所以,我會遵守北帝的聖旨,用你作為交換條件,讓郗愔退兵。”莫遼聳肩,甩給謝立兒一個不太真心的抱歉笑容。
“這麼狠?真不知道你們那個時代是什麼樣的環境,才能培養出你這種完全按規章辦事的良好品行!”謝立兒啞然失笑。
莫遼攤手,表示自己還沒有向謝立兒透漏未來知識的權利。
“既然你們上級還沒什麼表示,那你今晚找我做什麼?不會是好心想要救走我吧?”謝立兒對他的到訪很詫異。
他們二人,因為精神力而有所交集。二人雖然出自同一個地方,卻隔著八百年的思想文化差異,做個君子之交勉強可以,若是要深入溝通,恐怕不是一個“代溝”就能形容的!
“沒接到上級決定之前,我需要跟著你。”莫遼露出一個服務性質的八顆牙齒笑容,“至於你現在的生存狀況,我暫時沒辦法替你改變。”
意思就是,就算我在這裏,也是沒辦法救你走的!
謝立兒先是被他的白牙晃了眼,等聽到他的後半句話,氣的吱吱磨著牙,“哼,既然你們上級決定還沒下來,那也就是變相說明,我現在不在你們的法律管束之內。這這期間,我希望你不要幹涉我使用精神力解決問題。”
“不行!”莫遼張口就反對。
“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時代的人,你用你們的法律來禁錮我,這是不對的!”謝立兒據理力爭。
“隻要是精神力者都該遵守,不管哪個時代。”莫遼流利的說道,語氣像是當庭的法官。
“我沒有力量護身,會恐懼害怕。再說我現在是孕婦,你該考慮我的特殊情況。”謝立兒為自己爭取利益。
莫遼啞聲,過了一會兒,才道:“隻能防禦,不能攻擊。”
正當防禦是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的,在這個世界裏,隻要不是群攻,謝立兒的防禦力量足夠護住性命。
謝立兒眼珠一轉,“我逃走的時候你要幫我!用這個時代的身份來請你相助,應該不妨礙大局!”
莫遼想了想,這次沒再拒絕,他雖然認識謝立兒時間短,但通過這段時日的觀察,可以推測,她之所以願意遵守他給的那份法律,不過是因為忌憚他比她的等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