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尋歡,作為懂事的下屬,暗二自發的擔負起審訊官這一職業。
“提審?王爺並未發話,我等怎可擅自做主?”親衛隊長聽了暗二的要求,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
“郗王殿下正因甕儷夫人薨逝悲傷過度,沒心思管刺客的事。可作為一個合格的下屬,不止要動手,還要會動腦。若事事都待郗王吩咐才去辦,你又與傀儡何異?我敢與你作賭,若郗王問起此事,你答不出刺客底細,你這親衛之職也就做到頭了!”暗二拍了拍親衛隊長的肩,眯著眼語重心長的說道。
親衛隊長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腹誹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沒去審?隻不過現在還沒審出結果而已!
“你看,不管我家主人還是你家王爺,都對這幕後之人感興趣。要不這樣吧,你我各交換三名俘虜。山下搗亂的,和山上的刺客,有可能是一撥,也有可能是兩方人馬,種類齊全也便於審問,不是麼?”暗二循循善誘,平凡毫無特色的臉上,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隱隱散發著名為“狡猾”的特質。
“答應他吧!”親衛隊長還在猶豫,不知何時走過來的於恢開口說道。
於恢不是親衛,但他身負驃騎都尉的武職。因為其為人謹慎,武藝高強,武將中,除了已功成名就的沈心、翟冉,他是最得郗愔看重的,經常將他作為近衛帶在左右,他的話,還是很有重量的。
於恢的態度很明確,證明他很可能已經揣摩到王爺的想法。親衛隊長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暗二帶人押著三名俘虜飄然下山,和山下近衛曲部會合。
“審的如何了?”暗二將三名俘虜交給近衛,鑽進一間茅草屋,朝裏麵的人問道。
那人站起來朝暗二抱了抱拳,才道:“都是些卒子,所知甚少。隻知道他們中有一大半是‘暗盟’殺手,俘獲他們時,有一些看顧不及,自殺了。”
不用說,自殺的那些人肯定是知情者。
暗二皺起了眉,又是死士又是專職殺手,這麼大的手筆,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當今天下,有能力做到這些的十個手指都能數清。再排除掉毫無牽扯人士,和能夠信任的同盟者,剩下的也就無非那麼三五家……
“肯定還有知情者。”掌權者再優秀,為他效命的絕不都是舍生忘死之輩,人性便是如此,有親有疏,自然也有忠誠和背叛。暗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開口?便讓他們嚐嚐他的手段!
“挨個帶進來,我親自審問。”
“是。”近衛答的幹脆,話說審訊真不是個好差事,特別是遇到死士、殺手,這些人都講究職業道德,嘴緊的厲害,還都能抗過用刑,即便骨頭粉碎,筋脈盡斷,幾度昏死,口風也不漏一星半點。
暗二又交代近衛準備了些東西,便開始了審訊。
最先帶進來的,是從尼姑庵帶回來的三人中的一位。此人渾身被麻繩捆縛,嘴裏塞著一團黑色的布,跟他身上著的勁裝很相像,一看就是就他衣襟上撕下來的。
暗二隻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給他灌一碗辣椒水。”
親衛遲疑了下,很驚訝暗二一句話不問,先給犯人喝水。不過他還是很利落的執行,拔掉那人嘴裏的布,一人捏下巴,一人強灌……
暗二懶洋洋的倚在幾案上,與他主子蕭衍幾分神韻。腦中卻想到了謝立兒……
謝立兒在曲城養身體的那段時日,由於吃厭了這個時代毫無特色的蒸煮食物,便想自己動手做兩道菜,剛走到夥房門口,目光就被牆上掛的幾竄紅辣椒吸引住了。
當即就問道:“這東西是哪裏來的?”
侍女回道:“據說從胡人那裏傳過來的,味道雖然嗆人,可冬日裏含一個便可暖身許久。這裏離邊疆荒涼之地不遠,冬日又缺衣少糧,許多人家都會存一些。”
謝立兒搖搖頭,笑道:“這可是好東西,不止可以暖身,還可做成美味食物呢!遇到這種東西,不做兩道辣菜都對不起自己的胃。”
於是一番忙活,謝立兒做了一桌美食,興致勃勃請蕭衍品嚐。蕭衍吃了一口,眼睛瞬間亮了,接著便筷子飛舞,一個人吃完了一大盤,結果,自然是拉肚子拉了三天,據說連菊花都出血了……
謝立兒愧疚不已,拉著蕭衍的袖子懺悔:“對不起啊,我忘了你初次吃辣,這東西雖然入口鮮美,但吃多了腸胃會受不住!吃的適量是美味,過量就是用刑了,我聽說有人審訊犯人時會對他們灌辣椒水,這樣他們就會感覺到五內俱焚,生不如死……以後,你別再多吃辣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