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之間,兩人化成了石雕,時間仿佛成為了永恒。就在那萬人矚目當中,那迷亂的一指攀上了高聳的山峰,指尖溫軟的感覺讓徐昌平沉醉,羞澀夾雜著疼痛讓張韻秋憤怒欲狂。
腰畔的長劍猛然出鞘,冷冰冰的劍鋒刺進了徐昌平的胸口,韋瑤嵐羞怒之下的奮力一擊,將徐昌平洞穿,餘勢未盡的長劍帶著徐昌平飄搖的身體,釘在了地上。
“咦!”,一聲蒼老的驚歎,一個人影如同鬼魅一般飛了過來,長袖輕輕將張韻秋卷回了擂台,人影倏忽躍起,帶著徐昌平消失在遠處。
這一係列變故如同電光火石,來的快,去的也快,等眾人醒悟過來,隻見張韻秋怔怔的站在擂台上,一切都仿佛沒有發生,卻不見了徐昌平,地上一灘鮮血觸目驚心,唯有韋瑤嵐在旁邊驚慌哭泣。
以武會友就這樣草草收場了,一幹人等圍坐在如意坊二樓。韋瑤嵐雙目盡赤,怒視著張韻秋,隻是技不如人,動手也是自取其辱,隻好站在韋老三的身旁,咬牙切齒。
陡生變故,雖然事出有因,但是張韻秋的狠辣還是讓眾人憤恨不已,張韻秋也清楚當時的狀況,徐昌平隻是下意識的動作,並不算什麼過錯,但是小姑娘家的胸口,怎麼能讓他一個男人隨意觸摸呢?張韻秋心中也是思緒萬千,有憤怒,有後悔,還有一絲淺淺的羞澀。
現在徐昌平生死未卜,那個神秘來客又是何人?為什麼要擄走徐昌平呢?眾人愁眉苦臉,百思不得其解,隻好動員桃花穀弟子及如意坊眾人,在洛陽城中四處打探徐昌平的下落。
李柱冷冰冰的臉上若有所思,他和師妹是帶著任務離開師門的,在洛陽如此張揚也是有目的的。這次的意外對他來說,更像在意料之中。
洛陽的武林重新回歸了寧靜,這次的以武會友被人們津津樂道,徐昌平的失蹤也引起了眾人的興趣。
洛陽城外,邙山之中,一處孤零零的茅屋,皎潔的月光灑落了一地的銀白,點點的星辰眨著惺忪的睡眼,屋頂的茅草在風中搖曳,小院中各色的鮮花吐露出幽幽的芳香。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徐昌平終於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竹塌上,看到了朦朧的屋頂,還有一位須發蒼白的老人。
“你終於醒了。”老人淡淡的說道:“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
徐昌平看著老人,身上穿著一件粗布長衫,瘦骨嶙峋的臉上堆滿了深深的溝壑,歲月已經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印記,隻有那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他,目光中凝聚了太多的慈祥。
徐昌平覺得老人非常親切,讓自己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近。掙紮著撐起身來,向老人表示感謝:“老人家,是您救了我嗎?”隨著身體的移動,胸口鑽心的疼痛,一道道纏繞著的繃帶,又慢慢的滲出了鮮血。
老人扶著徐昌平重新躺下,慈愛的看著他:“你姓徐吧?”
徐昌平不禁驚訝,老人怎麼會知道自己姓什麼?
“你來洛陽,就是來找我的吧?二十年了,我終於在這裏見到了你。”老人溫和的聲音慢慢說道:“我就是青石老人。”
徐昌平驚喜莫名:“您就是青石老人?”
“是啊,孩子,我已經在這裏等了你快二十年了。”青石老人慈愛的撫著徐昌平的頭發:“你叫徐昌平吧,今年二十歲!你的名字就是我起的,我隱居在這裏,也是在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