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搖動,沙沙作響,畫軸撞擊在牆上,發出悶悶的聲響,畫中的人影逐漸扭曲,麵目更加的猙獰。
韋瑤嵐和上官雨墨緊張的喘不過氣來,兩人閉上雙眼,隻覺得雙腿無力,欲跑不能,欲留不敢,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聲音終於停歇,厲鬼並沒有上前,兩人強打精神,睜開了雙眼,但見仕女圖平整的貼在牆壁上,上麵女子眉目清秀,宛然若生。
上官雨墨打量半天,鬆了口氣:“活活被你害死了,我們是自己嚇自己,哪裏有鬼?這分明就是一張畫,剛才是風刮上了門,把畫吹起來的。”
韋瑤嵐狂跳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撫著飽脹的胸脯,伸出香舌做了個鬼臉:“想不到墨姐姐也這麼怕鬼,剛才你抱著我的時候,我都感覺你的身體在顫抖呢。”
上官雨墨俏臉一紅,趕緊說道:“別再說什麼鬼呀怪的,挺瘮人的,這幅畫倒是畫的聽傳神,跟真的一樣,也不知道畫的是誰?”
兩人上前,細細觀賞著這幅畫,女子貌美如花,俏麗的臉龐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讓人望之心生憐惜。韋瑤嵐輕輕撫摸著畫中女子的臉,呐呐說道:“這個女子在武府中,想必過的並不快樂,她這麼憂傷,是因為牽掛著丈夫嗎?”
韋瑤嵐手上並沒有使力,輕輕觸在畫麵上,畫麵卻驀然下陷,沒有著力之處。
“咦。”韋瑤嵐驚異一聲:“畫的後麵是空的。”說話間將畫紙掀開,牆壁上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洞,擺放著一隻玉瓶。韋瑤嵐伸手去拿玉瓶,玉瓶竟然紋絲不動,似乎鑲嵌在牆壁上一般。
上官雨墨也覺得奇怪,嚐試著用手轉動了一下,隻聽哢哢擦擦作響,地麵上裂開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一條步梯傾斜著向下綿延,不知通向何處。
原來這個玉瓶是開啟這個洞口的機關,隱藏的如此隱秘,會有什麼秘密呢?韋瑤嵐和上官雨墨頓時起了好奇心,相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一前一後,沿著步梯向下走去。
步梯開始逼仄,僅容一人通過,慢慢變的開闊,步梯也漸漸平穩,兩人自從在玉皇閣吃了血靈龍之後,目光銳利,在這漆黑之中,也能看清道路。
步梯的下方,赫然是一條走廊,鋪著整齊的大理石,冰冷光滑,雖然陰暗,並不潮濕,走廊兩邊的牆壁,鑲嵌著數盞油燈,燈火不明,昏黃閃爍。走廊曲折延伸,仿佛沒有邊際,燈光拖長了兩人的身影,呈現出一副奇怪的畫麵,令人毛骨悚然。
韋瑤嵐和上官雨墨心情緊張,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再向前走,這所住宅,家具一塵不染,顯然有人經常打理,兩人在這洞中,萬一外麵來人,隻需將洞口合住,那就是甕中捉鱉,兩人插翅難飛。
而且,再往前走,究竟會出現什麼東西?有沒有危險?還未可知,躊躇許久,終於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兩人手牽著手,慢慢向前走去。
走廊蜿蜒幽長,似乎一直走不到頭,兩人走了約摸一炷香的功夫,地勢漸漸向上,似乎來到了另一處地麵之上。眼前出現了一塊鐵板,連接著幾階步梯。
上官雨墨走上步梯,用力推了推鐵板,鐵板不見移動分毫。兩人的心跳加速,花費了如此大的人力修建這個地道,外麵還安置著眾多守衛,必然藏著驚人的秘密,鐵板的外麵究竟會是什麼呢?
韋瑤嵐略通機關之術,見上官雨墨推不動鐵板,便猜想另有打開鐵板的機關。四下仔細尋找,終於在牆角不顯眼的地方,發現有一塊凸起,似乎是一根鐵棍,橫插在牆壁之中。
輕輕按下鐵棍,頭頂的鐵板微微晃動,就是這裏了!韋瑤嵐大喜,用力按下鐵棍,鐵板轟然打開,一片光亮照了進來,外麵是旭日東升,萬千光華從天而降,將石室照的明亮無比。
兩人沿著步梯迅速上前,麵前波光閃耀,金鱗跳躍,晨風習習,送來一片清爽,使人心情為之一振。遠處是一片片高聳起伏的閣樓,一座小院格外清晰,是她們進入暗道的地方,原來這個地道從湖底打穿,一直通到湖中的小島之上。
小島上堆砌著假山,山石嶙峋,將小島的中央擋的嚴嚴實實,兩人展開身形,躍過假山,假山之中是一片空地,約有半畝的平地,種滿了鮮花果樹,假山上開鑿出幾個山洞,隱隱擺放著一些家具,竟似有人在此居住。
韋瑤嵐和上官雨墨悄無聲息的靠上前去,一塊如火如荼的鮮花之中,出現了一個人,正在修剪花草,身體瘦削,一身灰色的長袍,顯得空空蕩蕩,低頭彎腰,看不清麵目。兩人大奇,這人是誰?怎麼會居住在這個小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