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緩緩走近,徐昌平三人提神戒備,待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身體已經失去了知覺,不是麻木,而是好像離開了自己,竟然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頭腦清醒,眼睛看的分明,身體卻在不由自主向老太太靠近。三人大駭,不知道老太太用了什麼妖術,竟然恐怖至斯。
麵前的老太太,斑駁的麵皮慢慢褪落,露出了皓月一般的麵容,膚色細膩,光潔如玉,彎彎的眉毛下,是一雙秋波漣漪的桃花眼,紅唇一點,似笑非笑的唇角飛揚,竟然是一位美麗的二八少女。
少女手臂輕揚,拍打著三人肩膀,柔聲說道:“孩子們,你們都累了,躺下來歇一歇吧。”徐昌平三人立時重重倒在了地上,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聽話的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等徐昌平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頭頂是一蓬紅色的羅帳,身上蓋著粉色的繡被,馥鬱的馨香陣陣,繚繞在鼻尖,似乎是一個姑娘的床榻。
徐昌平大吃一驚,翻身坐起,身體無力,上身剛剛抬起,就重重的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悶響。
“你終於醒了。”一位少女出現在麵前,麵容俏麗,頭發梳成了無數小辮,纏繞著一頂紅白相間的布帽,一條柔軟的娟帶從帽簷垂下,披在肩頭,白色的衣裙清新靚麗,一條手掌寬的布帶裹在腰間,將身體勾勒的凹凸有致。
少女不是漢族打扮,也不是木屋中那個妝扮成老太太的人,似曾相識,但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徐昌平怔怔的望著少女,努力的回想。
少女見徐昌平認不出自己,笑著說道:“徐大俠,你莫非忘了,我就是你在昆明救出來的秀兒啊。”
“秀兒。”徐昌平想了起來:“這裏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裏就是我的新家,我們找到大理的親戚,如今就在這裏住下了,謝謝你在昆明救了我們。”秀兒笑著說道,扶著徐昌平坐直了身子:“我今天去給姐姐送飯,發現你們被姐姐迷倒了,我認出了你,這才把你們給帶回來了。”
徐昌平在房間中看了一圈,沒有看到李鈺和阿龍:“我哪兩個朋友呢?他們有沒有事?”
“放心吧,他們在別的房間,你們中了我姐姐的神蠱,一時半會恢複不過來,他們都好端端的睡覺呢。”秀兒輕輕笑道:“還好我去的及時,要不然你們可就難說了。”
“那個蠱女是你姐姐?”徐昌平詫異的問道:“你們沒有住在一起?”
“蠱女一般都是單獨住的,我姐姐很小的時候,就跟族裏的蠱師學藝,如今單獨住在山腳下。”秀兒一邊給徐昌平解釋,一邊倒出來一杯水,讓徐昌平靠在自己的身體上,溫柔的喂他喝水。
徐昌平喝了兩口水,覺得身上漸漸有了氣力,看著秀兒的裝束,有些奇怪:“你怎麼這麼一身打扮,你不是漢人嗎?”
秀兒體貼的將徐昌平放好,將碗放到了桌子上:“我和爺爺都是白苗,隻是在昆明生活的久了,擔心受漢人欺負,才都穿著漢人的衣服,如今回到這裏,就恢複原來的打扮了。”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吵鬧聲,秀兒的爺爺氣喘籲籲的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對秀兒說道:“族裏的長老聽說咱家來了外人,要將他們抓起來,我先去應付他們,你快將徐大俠他們藏起來。”
“烏有金,你敢違抗長老的命令,不要命了?”幾個彪型大漢闖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臉龐黝黑的人,張開了血盆大口,大聲呼喝著秀兒的爺爺:“族長去年獻祭不力,激怒了山神,造成我們大量族人臥床不起,今年要提早準備獻祭的人選,這三個外鄉人,正好可以獻給山神,你竟然敢隱藏?”
秀兒的爺爺回到族內,恢複了原來烏有金的名字,見黑臉大漢說道凶狠,連忙哀求道:“格尼丹兄弟,請請你高台貴手,這三人是我們的救命恩人,這是專程來看望我們的,請你回稟長老,他們不是什麼外鄉人,是我們的親人啊。”
“少廢話。”格尼丹不耐煩的說道:“長老發話,誰敢不聽,要不要拿他們獻祭,聽長老的,你要再囉裏囉嗦,我把你孫女一並抓走。”
烏有金膽怯的看了看秀兒,不敢再說話,秀兒卻擋在徐昌平的麵前,大聲說道:“格尼丹,你少猖狂,我姐姐是神女,你敢對我們無禮,小心你狗頭。”
幾個大漢遲疑著不敢動手,格尼丹也有點心虛,隻好說道:“算了,看在神女的份上,這個人我們就留下了,外麵的兩個人,我們可要帶走了。這是長老的決定,想必神女也不會為難我們這些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