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族的蠱女,一向離群獨居,許多一輩子都是孤身一人,並不婚嫁,苗女多情,但也癡情,遇到心儀的男子,身上的蠱感染到蠱女的情緒,也會活躍起來,蠱女會變得熱情似火,如果碰到始亂終棄的男子,蠱女的報複也非常重,處心積慮,不死不休。
秀兒的蠱女表姐,名叫仙兒,因為事態緊急,以自身鮮血喂給徐昌平,緩解他身上的蠱毒發作,手指與徐昌平的唇舌相接,多年來形如古水的心情波動,加上徐昌平在祭台上大顯風采,竟然對徐昌平生起愛慕之心。
烏有金老於世故,洞悉仙兒心思,徐昌平是自己的恩人,似乎是大有身份之人,自然不會留在苗寨做上門女婿,眼見的他和李鈺情投意合,想必也不會拋下李鈺不管,蠱女從來不允許情郎三心二意,目前這情況可有點難辦,隻怕仙兒的一番情意,要付諸東流。
徐昌平三人聞聽,都是匪夷所思,徐昌平更是頭大如鬥,他已是滿身桃花債,韋瑤嵐、上官雨墨、李鈺三人,還有隋煬密室中春風一度的楊明慧,這四人都對他情根深種,在這裏再找上一位白苗蠱女,也無法向這幾女交待,更別說和仙兒從一而終了。
徐昌平忙對烏有金道:“烏老伯,我家中已經有了幾位嬌妻,隻怕配不上神女,勞煩你向神女解釋清楚,千萬莫讓神女產生誤會。”
烏有金搖了搖頭,歎道:“難啊,神女一動情,那就是徹骨銘心。當年有一位神女喜歡上了我,而我當時已經娶了秀兒的奶奶,神女百般糾纏,還要讓我殺了秀兒的奶奶,我被逼無奈,這才背井離鄉。沒想到,你竟然也和我當年一樣,我盡量和仙兒說一說吧,希望別出什麼麻煩才好。”
“讓你殺了你老婆?”李鈺在旁聽的毛骨悚然,怔怔的望著徐昌平:“你說,等會仙兒會不會在我的解藥裏做手腳,把我給殺了?”
“這個不會吧?”徐昌平也有點吃不準,蠱女全憑喜好殺人,如果不是秀兒,隻怕自己三人已是命歸黃泉,現在要想殺了李鈺,隻怕也沒什麼奇怪的。看李鈺擔心,便安慰道:“放心,她送來解藥,我先服下,如果沒問題,你們再吃。”
解藥的配製非常麻煩,直到傍晚,秀兒才拿著解藥過來,烏有金應該告訴了仙兒,關於徐昌平的情況,仙兒並沒有露麵。
徐昌平擔心有詐,首先試服,等了許久,並無異樣,這才讓阿龍和李鈺服下,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李鈺和阿龍感到身上有了氣力,兩人站起身來,恍若隔世,這蠱太過玄妙,怪不得就連苗人,對蠱女也是敬畏如神。
花滿堂滿麵春風的來見徐昌平,他身體一好,就牢牢掌握了族長大權,首先將噶力和格尼丹關了起來,其他幾個跟隨噶力作亂的漢子,略加懲戒,如今族內太平,人心安定,這一切都是拜徐昌平所賜。
花滿堂心中感激,緊緊拉住徐昌平的手:“今晚我們點燃了篝火,準備了鮮美的牛肉,還有美麗的姑娘獻上歌舞,以謝徐大俠的救命之恩,請三位務必賞光。”
阿龍有了體力,精神大振:“有沒有酒?有肉無酒那就太沒趣了。”
花滿堂大笑,拉住阿龍的手:“有,有,我們苗人嗜酒如命,朋友來了豈能無酒?今晚大碗的燒酒,還有姑娘喜歡喝的甜酒,管保你們喜歡。”
花滿堂的豪氣將氣氛渲染了起來,徐昌平三人大難不死,心情輕鬆,隨著花滿堂來到了苗寨的廣場上。
玄月當空,灑落一地銀光,晚風輕緩,拂弄著翠竹搖曳,寬敞的廣場上點燃了數堆篝火,火上烘烤的牛肉,慢慢滲出圓潤的油珠,滴在篝火之上,劈啪作響,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幾百名盛裝苗人靜靜的等候,看到花滿堂和徐昌平三人來到,歡聲大作,幾人在前鼓笙相應,一眾苗人,拉著手載歌載舞,歡迎著客人。
徐昌平三人被感染了情緒,圍坐在篝火旁,美麗的苗女送上燒酒,小夥子割下烤好的牛肉,香噴噴的令人饞涎欲滴,花滿堂帶領族人,輪流向三人勸酒,徐昌平和阿龍都是海量,來者不拒,大碗大碗的美酒,喝起來清純可口,甜蜜異常,李鈺也被灌了不少,三人喝的紅光滿麵,醺然欲醉。
李鈺量淺,很快便支持不住,花滿堂安排兩個苗女,攙扶著她回去休息。熱鬧的場麵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少人露出驚訝的神色:“神女來了,神女怎麼穿的這麼漂亮?莫非看上了那個小夥子?”
蘆笙變的婉轉,如傾如訴,幾十個衣著豔麗的苗女,隨著樂聲翩翩起舞,將一名少女簇擁在了中間,赫然便是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