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馬如龍,呼嘯而至,幾十名彪形大漢,露出了猙獰的麵孔,狂風一般衝了過來,刀光如雪,裹著冷冷的寒風,借著戰馬奔騰,撕開了鏢師們的防線,衝進了隊伍之中。
乘風鏢局的鏢師們,都是闖蕩多年的老江湖,臨危不亂,他們武藝精熟,人數又占了優勢,毫不示弱的催馬迎上,兩撥人馬立時絞在了一起,兵器的撞擊之聲,馬匹的嘶叫之聲,伴隨著有人墜馬時發出的慘叫聲,映著如血的夕陽,慘烈悲壯。
司馬威武果然威武,一柄厚重的鬼頭刀,帶著雷霆之勢,所向披靡,頃刻間將幾條大漢砍落馬下,幾個受傷的大漢還沒來得及爬起身來,就被馬蹄踩成肉泥,口中長長的慘叫,將馬車中的金爺嚇得麵如土色,金爺的幾個子侄倒是麵無懼色,護在大車旁邊,臉上露出興奮之色。
這撥大漢來的快,死的也快,來勢洶洶,卻是羊如狼群,他們攻擊犀利,視死如歸,但與武藝高強的鏢師們比較起來,遜色了不少,片刻之間,死的幹幹淨淨。
“這些人應該都是附近的兵匪,不自量力,竟然敢打我們乘風鏢局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大獲全勝,除了老王頭和小李子被箭射死,幾人受了點輕傷之外,其餘鏢師都安然無恙,司馬威武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對金爺說道:“你們盡管放心,有我們乘風鏢局,保管把你們毫發無傷的送到平壤。”
金爺驚慌的神色緩緩褪去,感激的說道:“鏢局中死傷的兄弟,等到了平壤,我另有賞賜。”
鏢師們聞聽,知道這個金爺出手豪闊,賞賜肯定不菲,登時歡聲雷動,受傷就有銀子,到哪裏去找這樣的好事?他們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涯,剛才廝殺中,都是先求自保,再想殺敵,如今既然金爺發話,下次再碰到匪徒,不妨受點輕傷,混些銀子再說。
眾人來到渡口,唯見江水滾滾,卻沒有一艘船隻,天色已晚,司馬威武吩咐大家就地紮營,準備明天一早,再沿江尋找渡口和船隻。
鏢師們支起帳篷爐鑊,點上篝火,開始準備晚飯,僅有的兩間屋子,交給了金爺的家眷休息。
徐昌平六人也停下腳步,遠遠的找了一處幹燥的地方,他們隨身沒有帶著宿營的家夥,隻好露天休息。
“這夥強匪,來的聲勢挺大,誰知道不堪一擊,幾十條性命,就白白的葬送到這裏了。”阿龍看不慣司馬威武小人得誌的模樣,嘀咕著說道。
“徐大哥,你怎麼看?”出門在外,大家不在相互稱呼官爵,武冰心親切的喊起了徐大哥。
“冰心妹子似乎胸有成竹,不妨先說出來大家聽聽。”徐昌平看出武冰心有話要說。
“這夥強匪,來去如風,雖然勢弱,卻並不逃走,反而大張旗鼓的攻擊比自己多了幾倍的鏢師,看來不太正常。”武冰心果然是一名智計百出的女子,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我也這麼覺得。”李鈺在旁邊符合道:“這應該是一夥哨探,前來刺探對手虛實的,大隊人馬或許就埋伏在附近,今晚就有可能發動更大的攻擊。”
“太好了。”阿龍興奮的搓著手掌:“最好來一波更加猛烈的,挫挫這個司馬威武的威風,讓他不要再那麼得意。”
這時,走過來一位少女,對眾人瀲然一禮:“江邊的夜晚,陰冷潮濕,我家夫人準備好了美酒,請諸位到屋內休息,請大家務必賞光。”
這名少女就是金爺四個子侄中的那名女子,長著一副圓圓的娃娃臉,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非常可愛。
“既然如此,我們就叨擾了。”徐昌平也想接觸一下這個金爺,既然有請,也就順水推舟。
六人隨同少女一起來到渡口,司馬威武見徐昌平過來,臉色一變:“你們來做什麼?我們互不相擾,你最好趕快離開,否則大家麵子上也不好看。”
少女盈盈一笑:“司馬鏢頭,你剛才殺敵的時候,我們可都佩服的很啊,司馬鏢頭威猛無敵,可千萬莫要發脾氣,把我這個小女子的心都嚇的要跳出來了。”一邊說話,一邊撫著心口,柔軟的胸脯輕輕的顫動,看起來又是可愛,又是嫵媚。
司馬威武聽著少女撒嬌一般的恭維,心情大好,打了個哈哈道:“小姐你這麼說,可讓我慚愧的無地自容了,不過這江湖險惡,這六人與我們素不相識,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他走他們的,我們走我們的,這樣方能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