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得開。就是要善於在具體典型的事實基礎上分析問題。一篇工作通訊提出問題,好比是下種,分析問題、解決問題,好比開花結果。一篇工作通訊要寫出特點、深度,就要靠分析好。所謂分析,就是分析事物的矛盾。要把所反映的經驗、體會如實地在分析矛盾的過程中展現出來,而不是靠作者主觀拔高、斷言。1955年12月19日《人民日報》上發表的《指導農民花錢》一文,就有很好的分析,有很強的指導意義。但是,寫工作通訊的分析與寫論文的分析是有所不同的。工作通訊的分析有個前提,即必須收集大量具體的典型的事實材料,然而這一點往往為一些作者所忽視,他們忘記了通訊寫作的一個基本要求——用事實說話,總以為工作通訊既然允許作者發點議論和分析,就可以在事實尚在迷離恍惚之際作出這樣或那樣的結論,結果寫成了論文體裁,當然也不是好的論文。
我們還要避免這樣的寫法,即在敘述了一些事例後,就完全停留在表象觀察上,隻把各種事實作為現象羅列,而不探尋現象之間的內部聯係和本質的東西,隻敘述一般過程,缺乏具體分析,這樣文章就沒有說服力。在分析問題時,我們應把要報道的事實和要發的議論結合起來,融會貫通,邊講事實邊議論,敘中夾議,議中夾敘,議論風生,使事實的敘述由於有議論的發揮而顯得更有生命力,而議論的發揮也因有事實為依據而顯得更有說服力。毛澤東同誌在《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一書中,就讚賞過“四對比”、“五算賬”這種擺事實講道理的辦法,還說過,“拿當地農民的經驗向農民作細致的分析,這就具有很強的說服力”。這就告訴我們:分析要尊重群眾,尊重客觀事實,要講實話,而不是靠作者“打官腔”。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團破壞黨的文風很突出的一條,就是借“分析”之名,主觀臆斷,或者無限上綱,以勢壓人;或是無中生有,亂扣帽子。我們在寫工作通訊中,一定要發揚黨的好傳統、好文風,在敘事中作好分析,寓理於事。
挖得深。就是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使文章一層深過一層。人們認識事物取得經驗的過程,就是一個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的過程。因此,工作通訊中對問題性質的揭示也應有個過程。一篇工作通訊要寫出深度和特點,就要靠精辟地分析事物的矛盾,將它所反映的經驗體會如實地在分析矛盾的過程中展現出來,而不是靠作者的任意拔高和主觀斷言。揭示矛盾的層次越分明越好,越具有鮮明的邏輯性越好。有的同誌寫工作通訊常常為抓不住特點而發愁,其實,事物都是各有特點的。比方看人,不細瞧,都是鼻子眼睛,千人一麵。你一細瞧,就看出各人的特點了。學會抓住特點,從一般中突出了特點,又從特點中回答了普遍性的問題,文章就顯得有深度。要挖得深,還要從實際出發,從中引出固有的規律,找出事物的內部聯係。比如,要講清落實政策的經驗、問題,就要麵對現實,講出落實政策過程中的矛盾、鬥爭,講清在什麼條件下,在某些複雜情況下怎樣具體落實政策,要在一般規律的基礎上寫出特殊的規律。如果是停留在空講政策重要,決心抓緊、發動群眾等一般性的東西上,就不能真正有效地指導實際工作。
寫得活。就是要寫得生動、吸引人。生動吸引人首先是內容問題,但是寫作上也要講究。有些工作通訊往往隻是一二三四很抽象的幾條,讀來乏味,使人感到沉悶。當然我們並不一概排斥運用概括的語言,也並不完全反對用一二三四的寫法。有些同誌認為,工作通訊與其他通訊不同,不必要求生動,表現形式上也無須有多大講究,這種認識是錯誤的。
工作通訊既然屬於通訊中的一種,那麼,在表現手法上也可以多種多樣,可以根據需要適當寫景、寫情、寫人物。
如何寫得生動吸引人呢?
一是應該從敘述事件和運動的過程中去表達問題,不要靜止地、抽象地提出和敘述問題。否則,文字就呆板,沒有生氣。在敘述事實的時候,要力求形象化,穿插現場情景的描寫,這是使文章生動的辦法之一。形象,就是把具體的可以感觸到的事物呈現給讀者,有如臨其境、經其事之感,這比平平淡淡地講道理容易使人理解、印象深刻;可以穿插人物的活動、對話,以及對細節的描寫,選詞造句也要力求精練、生動;要深入淺出,把很深的道理和技術性、經驗性的問題寫得簡明易懂。這需要作者深入采訪,力求對工作情況了如指掌,寫作前要勤於動腦,不要“以其昏昏,使人昭昭”。
二是要做到材料和觀點統一。帽子加例子的寫法是不好的。在工作通訊中,無論是先提出觀點再寫材料,還是先擺出材料再引出觀點,都要在二者的聯係、統一上下工夫。例如前麵提到的《指導農民花錢》一稿,觀點和材料就統一得好,用觀點統率材料,說明問題很有力量,讀來很受啟發。
三是寫思想和寫行動的統一。在工作通訊中,隻寫一大堆行動,不寫人物的思想,或隻用所謂的“閃光”思想和語言,而不見行動,都是不得要領的。寫工作通訊,貴在用行動、事實說明思想,反映經驗,把寫思想和寫行動統一起來。但是,在工作通訊中寫行動,與寫人物通訊有所不同,不需要用很多文字去刻畫人物的外部形象,也不必有大段大段的心理描寫,而是要著力於反映人與人之間、人與工作之間的關係這方麵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