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因三帝君在側,怕被他們發覺,不敢傳音與天軒講話,即連多看軟件幾眼也是不得,眼見天軒突然離場,心內好奇,更是無心在此。
天軒遠遠跟隨半月人,見他歪歪斜斜,往一處密林飛去,便也暗暗跟在後麵。以他們的修為,隱身在後,傷重的半月人自然不能發覺。
半月人甫一落地,便叫道:“快……快救我!快……”言未畢,已然倒地不起。不過也難為他,心髒震裂,尚能支持如此之久。
密林之內迅即出現一個人影,天軒一見,不由一怔:武林法庭執法者!他怎麼在此?莫非半月人與武林法庭有關?
卻見那執法者臉帶冰雕麵具,也是職階較高之人。他探手查看半月人傷勢,好一會兒才沉聲道:“你心髒已碎,生望早絕。”
半月人心下大駭,驚恐道:“師……弟,你……你一定……救我!”
師弟?天軒心中越發奇怪。
那執法者冷冷一笑道:“你應該知道你的傷勢,我有什麼辦法?既然已經無救,倒不如就成就了師弟吧。哈哈!”言畢右手一抬,一掌擊向半月人的天靈。
半月人心頭大駭,怒道:“你!”竟猛然躍了起來,運動元功,掙紮著拚盡全力相抗。
那執法者哈哈狂笑,道:“半月人,我看你還能夠支持的了多久,想不到你垂死之前竟然找來,哈哈,老鬼的夢幻無極終於還是要到我的手裏啦!”說著身形速動,猛烈攻擊,欲要將半月人擊倒在地。
半月人心髒破裂,功體垂危,如何能夠抵擋?情勢危急,眼看一時半刻就要被那執法者所製,天軒冷笑一聲,軟轎現身,道:“趁人之危竟是武林法庭的常用伎倆嗎?”話音未落,一掌早出,火靈神元頓時化作一隻火鳳,尖鳴嘹亮,巨翅招展,疾如閃電般向執法者攻去。
那執法者心頭大駭,顧不得再傷半月人,也忙還擊一掌。他的修為固然不低,但與天軒相比,卻是相差甚遠,頓被他火靈之力所傷,翻身後退,臉上冰雕麵具也被融化,顯出廬山真麵目,原來是個中年男子模樣。
那執法者一掌敗北,更兼真麵已露,心下大駭,何況轎中人相救欲海情主,掌斃執法首的消息早已傳遍武林法庭,以己之力,若要硬戰,唯有思路一條,當下狂吼一聲,流光遁去,哪裏還顧得上半月人。
半月人見有人相救,心頭一鬆,委頓在地,伸手向天軒求救:“轎……中人,救救我。”
天軒道:“奉劍,暫時止住他的傷勢,帶回天外天!”
奉劍領命,暫以仙力護住半月人心脈,將他背在肩上,一行人急速返回天外天黃金聖宮。
半月人心髒碎裂,命在旦夕,天軒等便直奔醫房,命蝶仙醫治。所幸醫房之內藥池中尚有不少備用的內髒,蝶仙便要施展換心之術,為半月人另換心髒。
半月人見蝶仙要割開他的胸膛,如何不懼?全身被天軒所製,雖不能動彈,但護體神功效用未失,蝶仙竟無法手術。
天軒見狀隻好親自解釋,半月人隻是不信,直到功體實在有些支持不住,這才想道:“他們若要害我,我也唯有放棄功體,元嬰脫體,但隻怕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橫豎都是一死,莫若相信他們一次。”半月人思慮已定,消去護體神功,任由蝶仙施為。蝶仙暫時封閉半月人周身大穴,隨即輕輕割開他的胸膛,便見鮮血噴湧而出。蝶仙號稱醫神醫,醫術方麵的造詣自然高絕無比,半月人竟感覺不到疼痛,隻是失血過多,略有些暈眩。
蝶仙取出半月人心髒,拳頭大小的東西爛乎乎不成個樣子,不由歎道:“難為這半月人,心髒傷成這個樣子猶然存活!”將之丟棄一邊,取來早已準備好的完好心髒,裝入半月人胸腔之內,接妥經脈、血管,又施展最高深的療傷術法-造化神訣,助他髒器血肉重生,這才重新縫合外側皮肉。
換心手術極為複雜,以蝶仙的造詣,也足足忙碌了一個時辰,臉顯疲憊。解開半月人穴道,說道:“手術成功!我以無力再施展神訣助你皮肉再生,你隻要靜養一二日,便可萬全複原了。”
本來傷重欲死,即連曾經最親近的師弟都要置自己於死地,此時死裏逃生,半月人如何不感激萬分,由不住虎門含淚,騰地一聲跪倒在天軒麵前,道:“救命大恩,半月人沒齒不忘!”
天軒伸手將他扶起,道:“你也不必謝我,日後你知道真相未必不會怨我。藏禦宮妙手回春,救你一命,你著實要謝謝她。”
半月人聞言一愣,不知天軒所指乃是何意,無暇細想,又跪倒碟仙麵前致謝。
蝶仙將他扶起,笑道:“我是聖宮護法,隻是遵宮主之命行事,怎敢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