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采臣滿臉不快的說道:“娘親,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若是因為您生病,孩兒就離您而去,那我這個人才真是該死,況且...娘親,我有話想對你說。”
後一句話,寧采臣突然羞澀了起來,扭扭捏捏,不知從何說起,婦人似是看出了什麼,好奇的問道:“看來臣兒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吧,臉上禁不住的喜色。”
“也算是吧,娘親不知道,昨天孩兒賣畫歸來,夜裏突逢大雨,無奈隻能躲進蘭若寺,本來還覺得倒黴,誰承想,到了半夜,竟然又來了一個避雨之人,而且還是一位姑娘,孩兒愚鈍,不知為何,就與其發生了親密關係,所以,孩兒想,是不是應該前去她家提親呢?”寧采臣講述起來,頗為生動,似乎還在回味。
婦人聽言,臉色喜悅,立即說道:“既然如此,當然要提親了,你可曾問過姑娘,府邸在哪兒,姓甚名誰?哎呦,我這傻孩子,連這種美事都能遇到。”
“呃,娘親,你不怪罪於孩兒,這般...”寧采臣好奇的看著娘親,如此浪蕩行為,不應該是被其打罵的嗎,怎的娘親如此開心?
“我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娘親又這個樣子,一直也沒有媒婆敢來提親,現在此種情況發生,娘親哪有怪罪之理,自然開心了,我的臣兒終於要娶妻了。”婦人倒是挺開放,很是看得開,不管是什麼人,又是怎麼認識的,隻要是女的就行,況且還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但是,也不知道人家的府上是什麼樣子,會不會看得上我們家啊。”婦人想起自己身上的病魔,又不由極力歎氣。
“說來也是,我們家如此窮苦,而且娘親的病,也需要錢,實在不宜娶親啊,對了,小六,你把筆墨拿來,今天我就多畫幾幅畫,拿出去賣,也能多掙一點。”寧采臣也是臉色暗淡,之後朝一邊候著的小六說道。
“是的,少爺。”小六自小跟隨,他們已經算是一家人,寧采臣也從沒有將其看做是下人,而是兄弟,可是小六的命,是其娘親所給,非得要自稱奴仆,勢必好好侍候婦人,寧采臣和其娘親也是無法。
筆墨尚未拿來,寧采臣掏出買來的包子,遞給娘親吃,還留下一個給小六,他們家,確實已經窮到了這個地步,餘下掙的錢,全部給娘親買藥看病,就連吃飯,也是有了上頓沒下頓。
小六拿著筆墨前來,寧采臣開始奮筆疾書,為了替母親治病,本性善良的他才逼不得已放下良心,把前輩名家的名畫模得活靈活現,當作真跡到遠處的鎮上兜賣。
不得不跑遠,因為自家鎮上,都認得他,不管如何都是賣不出去的,隻能每天徒步涉遠,到別處販賣,可真是受盡苦難。
先不說,寧采臣如何作畫,卻說,附近不遠的山林之間,也就是蘭若寺周邊,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男子,行走在雜草叢生的小路上,因昨夜大雨連綿,所以濕地橫生,但不知為何,中年男子行走其間,鞋底卻不沾絲毫濕泥。
中年男子手拿酒葫蘆,身背青鋒長劍,衣著糟糕,可也能看出是一件道袍,其仰脖飲上一口烈酒,哈出一口氣,眉頭微皺的說道:“怎的此地有如此重的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