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一個餿到不能再餿的主意!
雙手反綁的李玉成一步一步的向著河灘的火光處蹭著。沃霍爾的妙計就是把李玉成當做逃跑的犯人交還給他們,而他作為“古道熱腸,樂於幫助別人”的“俠士”打入內部,刺探實情。
“蒙老弟,快點,你不是剛吃過東西嗎?”是的,為了演的像一點,沃霍爾把李玉成珍藏的煎餅從身上扯了下來給他強行喂了下去。他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嚐那久違的、略帶甜味的充實感,就已經被迫的踏上了以“逃犯”的名分回去的“羞恥之路”。他要如何麵對那個放下尊嚴求救的人?他要如何向那個天真的小姑娘證明自己?他要如何麵對遲羽然鄙夷的目光?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怕自己會轉身跑掉。可是他身後的人也許能幫上忙,就是幫不上忙也不大可能是負累。要是一切順利的話,自己就把接下來的當做一場夢,以後不再去想就好了。就這樣,剛剛回複自主思考的李玉成,做的第一件重要的決定就是消除意識的自我催眠。
“唉,以前的這裏也是處處歡聲笑語,就算有矛盾也都能暫時放下,把酒言歡。不過,也有一點不太好的地方,那就是這裏的領主不知嚴守著哪門子的清規戒律,別說那讓人快活的場所了,就是兩人私下裏歡好都會被驅逐的。”沃霍爾兀自感歎著,“蒙老弟,你以前是屬於哪裏的啊?”
“我也想有歸屬,可是我不能。”李玉成覺得連冥府都拒絕了他,他又能去哪裏找歸屬呢?
“哦,理解理解。人嘛,都是做錯了事才會後悔,而那之前卻又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去說服自己這麼做。不過,年輕,就還有機會。不要氣餒!”沃霍爾說的和李玉成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莫名其妙的好感度又增加了。(養成遊戲中,這叫bi-atch。)
“一群人裏有著少女,還有小孩。這群人,身份肯定不簡單啊。”雙手抱頭走在後麵的沃霍爾正吹著口哨,突然溜出了這麼一句。
“……”李玉成想了想沒有開口,他想看到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在見到遲羽然的時候掉下巴的樣子。
“誰!?”站崗的人剛想著:這一夜應該會像之前一樣沒什麼事的過去吧?就聽到了靠近的腳步聲和兩個模糊的身形。難道,自己這夥人隻能這麼倒黴嗎?
“別,別誤會。我可是幫你們把逃跑的人抓回來了。”沃霍爾忙抓住李玉成,停住腳步,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外,向對方示意自己並沒有威脅。
費力的借著遠處火光的映照,站崗的人看清了被綁住的李玉成和身後那個一身旅行裝束——正用嘴巴咧出一個誇張弧度——忙著釋放“善意”的沃霍爾。在示意雙手高舉對方照做後,那人小心的上前把李玉成按在了地上又加了一層束縛。
李玉成無奈的歎了口氣,而沃霍爾用著聽不懂的專業術語吹噓著他的捆綁是多麼堅實,對方這麼做完全就是多心了。
“你的說法我理解。但他已經逃了一次,我不可能不小心。”在把李玉成從地上拽起來後,那人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跟我走吧,有什麼話,會有人問你的。”
一直高舉雙手的沃霍爾,和邁著小碎步的李玉成就這樣走向的那群人的露營處。
早早聽到動靜的眾人,正用審視的目光看著突然出現的這兩個家夥,有的已經擺出了一副戰鬥姿態。
“你是誰?又是怎麼抓到他的?”李玉成心中那略顯黑暗的期待落空了,他沒看到遲羽然,問話的是秦默為。
“回這位少爺,我叫沃霍爾,算這家夥倒黴讓我在路途中碰上了他。不過說真的,這一打眼看去,還真看不出他有什麼問題,人雖然話少了點,不過從臉上的顏色和身體狀況看起來也就是個在這裏混得不好的人罷了。”這些理由,兩人在之前已經商量的好久,可謂是把能考慮到的都仔細的推敲了。不過在商量如何串供這個過程中,李玉成才發現對方是睜眼說瞎話的大師。“於是我就說,既然相逢即是有緣,何不坐下來歇一歇腳,聊一聊天,指不定成為了朋友,也多一條出路。你想啊,我肯定是詐他的,在這片林子裏除非是有恃無恐,否則你怎麼可能隨便相信別人?”
不對,這和之前商量的不一樣,李玉成驚詫的看著沃霍爾,嘴裏不自覺地喘了口粗氣。直覺情況不妙的他突然感到了“Kira~☆”,沒錯,這是今天第二次有這種莫名的荒唐感了。但也正因為這種有點惡心的感覺,讓他如同被激怒的公牛,掙紮著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