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樹,樹。如果說一開始憑借它們之間那細微的不同讓人自信還能夠辨清方位的話,那麼走上一天後,就大抵覺得這些不過都是樹。就是想給它們每一顆都起個名字,到了這個時候也要重名了。
秦默為選了一個與小河流向成直角的方向,那麼剩下的人無論怎樣走都與水源相距不遠。
一路上的沉默前行,就像他之前所發的誓言一樣,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越過他,好像一座正在移動的山,不可阻擋的向前推進著。理解他的秦誠默然跟在後麵,跟隨他的另兩位護衛也並沒有做什麼積極的行為。不過三人那警惕的目光和留有餘地的動作都顯示出他們隨時準備著。
“停!”
話音剛落,三人就齊齊的在秦默為身後擺出個倒三角陣勢,蓄勢待發。
“在那邊。”秦默為右手斜上指向遠端,“看到了嗎?”
在這個樹葉飄落的季節,樹冠之間已經稀疏的不怎麼妨礙光線了。不過就是這樣,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極力望去也沒發現有多大的問題,“好像,那裏空了點。”秦誠看了半天,又比對了別的方向,一邊在內心中詛咒這個隻看的到樹的地方,一邊說出了他的看法。
“恩,走了這麼長時間,就隻有那裏不太一樣。”秦默為點了點頭,“我們去那看看。”
“少爺,我們已經走了一天多的時間了,而且這裏隻有這些樹。”秦誠提醒道。
“直說吧,我並不聰明。”
“一天了,我們什麼事情都沒有遇到,而我們日夜不停的走也沒走出這見鬼的樹林。為什麼就那裏感覺出了不一樣?連我都覺得蹊蹺,那麼就應了‘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老話。”
“正是因為如此,才要去那裏看看到底有什麼妖。”
“可是也有更加保險的方法。不如我們以那個地點為標記地點,繼續前行,如果我們順利離它遠去,說明並不是我們要擔心的東西,那個時候再去探索不遲。”
“為什麼要去希望那裏沒問題?”秦默為反問道,“沒問題就好了嗎?”
“當然。”
“當然個屁!”這裏除了秦誠,另兩個人還是頭一回聽到秦默為爆粗。那之前如石刻的兩張臉,現在滿是訝然之色。
“這裏沒問題,那裏要是也沒問題,那麼就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了。”秦默為顯得有些焦躁,“什麼事情都沒有,那別人就有事情了!”
“少爺,說句自私的,我們的目的就是保障您的安全。”
“你知道我,你也就明白我為什麼同意分開走。畢竟,最大的可能是我,而我還有‘那個’在。”秦默為歎了口氣,“但是這麼長時間了,如果不是我,那麼到頭來我又幹了什麼,平平安安回去?然後又變成完全如他預計,最後連虛驚一場都沒有?”秦默為的眉宇緊蹙,這兩天那虯結越鎖越緊。
“您是不是過於執著於對抗了?其實,他想對了不意味著是因為他才對的。”秦誠勸道。
“我絕不能一走了之的。”秦默為轉過身不想再繼續討論了,“去那裏,要是什麼事都沒有,回頭。”
“是。”三人整齊劃一的立正,然後跟著秦默為去向那個反常的地方。
“你說分開就分開,禍到臨頭還作怪?~。”柳公子就這樣哼著一曲沒有調的歌,晃著膀子吊在嚴“刀山”的後頭。
“閉嘴。”“刀山”終於忍無可忍,回身嗬斥了一句。
“怎麼?你說的話無論什麼我都同意了,你做的事無論什麼我也都支持了。我都跟到這裏了,也就剩痛快痛快嘴了,你還要管?”柳公子就像是在等著他一樣,立刻振奮精神正了正身子,義正言辭地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