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在燕關苑,言昭雪其實並不吃驚,比起在家擺宴席來講,在這種高端會所裏辦更為方便省心。除去吧台,東廂酒吧的三分之二都被他們包了去。讓她更為吃驚的是,丁婉並沒有告訴她這隻是個有十幾個人參加的小聚會。這也怪不得丁婉,誰讓昭雪也從來沒有過問她關於宴會的細節。不著痕跡的環視了在場的人一周,看這樣子,她並不是唯一一個不是他們這個圈子的外人。
丁婉把散座在周圍的俊男美女們一一介紹給昭雪。她到也不害羞扭捏,大方的點頭,交流著些基本信息,投其所好的扔一兩個問題過去,卻不深聊。基本的人際交流方式她不光算是知曉,也勉強可以稱為精通。雖然說要論侃侃而談,她也並非是無話可說。隻是,比起引人注目的敘述者,她更希望成為一個混在人堆兒裏默默無聲的傾聽者。這樣的聚會中,男人所需要女人表現的,無外乎是對他們談論的話題很有興趣,某些重點略微有些涉獵就夠了。他們並不需要聽到女人對於他們在公司裏處事做人的任何指指點點。所以,扮演麵帶微笑應聲點頭的花瓶一角,難度係數不高,昭雪自認還是可以勝任的。
不過,倒是有一個女人自從她進來之後,就一臉玩味的坐在一個角落看著她。舉起手邊的香檳,輕輕地示意,她知道對方看到了自己。尹佳怡倒是也禮貌的回了她一個弧度剛好的微笑。她之所以感到好玩是因為這是餘少自己張羅著辦的,卻又是第一次沒有邀請她的上司,親愛的衛蓮小姐。想必,她已經把餘少逼到一定程度了,不然他不會做出這麼不給她留一點兒情麵的舉動。
酒過三巡,不管是已經很熟念的人,還是今天剛剛認識的人,多少也都稍微放鬆了些。斷斷續續的笑聲漸漸的取代了之前有些尷尬冷場的氣氛,話題也漸漸的從現在的時局八卦聊到了他們共同認識的人身上。正聊著小時候的糗事的時候,一陣好聽的門鈴聲,把正在熱絡談話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過去。
門口站著的,風塵仆仆姍姍來遲的,除了餘少還能有誰。
一邊走進他們的座位,不意外的聽到坐在角落裏的丁婉的嗆聲,“餘少這遲到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
“丁...”本來想都沒想就要脫口而出回她話的餘少,在眼光瞥到她身旁的人的時候,突然一頓,硬是改口說道,“哦,公司有事,錯不開身。”
雖然跟餘卿不熟的人不覺得,但是深諳他性子的人內心多少都有些小嘀咕。坐在另外一角一直都沒怎麼說話的應麒覺得他今天的舉動的確是有些奇怪,尹佳怡倒是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而更加深了唇邊的笑容,丁婉自以為是全場唯一一個憋笑憋到內傷的人。可是,她錯了。昭雪自從答應了丁婉的邀請之後,卻也從來沒有正麵對回複餘卿或明或暗的試探,所以看到這個餘卿不常見的舉動,笑意盈滿了雙眸。
他不是個會因為遲到而解釋的人啊。
“那,餘少可要罰酒三杯喲。”坐在另一側的一位“外人”借著微上的酒勁兒,媚眼遊走在他幹淨光潔的臉上,端著手裏倒好的三杯白酒,嬌聲嬌氣的半癱在他身上說道。
“齊嶽,管好你女人。”聲音冷了三度,雖然嘴上這麼說,還是揮手把到了眼前的三杯白酒一氣幹了。把大衣褪了下,交給旁邊的服務生,長腿一跨就坐在了丁婉和應麒中間不知道什麼時候空出來的位置。
“怎麼才來?”看他坐在自己身旁,應麒很自然的開口問道。他雖不善言辭,但是不代表他不關心人,尤其是這個他一直以來都當哥哥來崇拜的人。
“公司酒會,你懂。”他輕描淡寫的撒著謊。
這個應麒當然知道。可是他也同樣知道這是餘卿自己張羅安排的聚會,居然會遲到。而且還遲了一個多小時,將近兩個小時,那就很是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