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2.人齊開宴(1 / 2)

他們應該算是按時到的,如果“按時”的定義是正式宴會開始的一小時之後的話。走下車的時候,餘家的門前早就是停了一排上檔次的進口私家車。走到門口,因為看到的是丁婉的麵孔,更是被異常尊貴的請了進去。“丁小姐。”進門之後,褪下外套遞給了前來收衣服的小哥。屋內的暖氣宜人,丁婉一抬頭就發現宴會廳裏早已經來了不少以前經常往來的,單不住以後還要繼續來往的“兄弟姐妹”們,還有他們的長輩們。和肖雲橋對看了一眼,就相繼手挽著手走向寬敞的大廳。

不緊不慢的褪下外套,身後的昭雪褪下大衣的湖藍身影。在去餘少家的路上,她一直都沒有吭聲。想的,自然是昨夜跟丁婉討論的話題。她其實並不後悔答應做餘卿的女友,但是她需要有人給她些信心,和鼓勵。作為現在的這個自己,依然還能夠被他人喜歡是件讓她自己覺得很是難得也很自豪的事情。

她知道她是喜歡餘卿的,這個已經不需要證明了。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時候他的背景和光環對她的影響要遠遠蓋過了他本人的魅力。而且,她也非常清楚這並不是餘卿的錯,而是自己要跨過去的坎,那道因為那位日本少爺而帶來的很有難度的坎。

既然已經答應了他,那麼除了說服自己以外,也沒有別的辦法。雖然並不是擅長,也不喜歡大型社交活動,但是不管樂不樂意,如今天這類的宴會都是他的一部分。與其逃避,不如試試看咯。深吸了一口氣,仰起她修長的脖子,不急不慢的走進被裝潢很是奢華的宴會廳。

從來不懷疑餘家的品味,她慢步走著,感歎著。這大廳裏隨手碰到的都可以算得上是名貴物件。小到雕刻精致的紅木茶座,大到廳中央懸掛著的十八世紀新奧爾良風格的水晶吊燈,處處體現著家族的貴氣和,財氣。自然,環視賓客當中,年紀和她相當的不多,倒是年輕貌美的姑娘家大把大把的,或大家閨秀,或小家碧玉,不論人品性格,單是那些精致妝容點綴下的女子,隻看表麵便就讓人很是賞心悅目。不過,她倒是沒有幾個認識的,除了偶爾在電視上看到的有些名氣的小明星以外。至於年長一輩,反倒是有幾個說的出名字的。隻是她對這種太過政治氣息的人,總還是喜歡繞著走,畢竟做學術的人,骨子裏多少都有些傲氣。她來這裏,倒也不是為了尋找長期飯票傍金主,也不是為了溝通感情以為以後生意仕途上行個方便,所以到也沒有多大興趣去跟所有客人交流談笑。不知不覺的,她便走到了宴會廳另一頭的落地窗戶前,看著後院裏長的甚是挺拔而且鬆枝茂密的鬆樹,不覺的噙了口手邊的香檳,唇邊帶著淺笑,感覺到的是從心底湧上來的安寧。

“很少有姑娘會喜歡鬆樹。”不知什麼時候,她的身旁站了一位打扮甚是雍容華貴可是卻麵色和藹可親,語調平和,一點兒都不盛氣淩人的婦人。她在二樓輕瞥樓下客人的時候,就很自然的被這個站在窗旁安靜的看著院子景色的女子所吸引。

從自己的世界中回過神,朝著婦人輕輕的點了點頭,唇邊的微笑依舊沒有消失,開口說道,“多謝夫人誇獎,早就沒有人再叫我姑娘了。”

“笑話,”她笑著打斷她的自嘲,“你還年輕,不該對著一棵鬆樹,一幅心如止水的表情。”

“讓夫人見笑了,我隻是在想著要是聖誕的時候拿來做裝飾不知道什麼樣漂亮的景象而已。”她知道人越上年紀更是不喜歡小輩們一臉愁容滿麵自裝成熟,輕巧的轉了話題。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婦人是何方神聖,但是自她站在自己身旁,很多姑娘們的注意力都有意無意的關照了過來。昭雪的心底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看著眼前婦人風清雲淡的毫不在意,便也覺得這些目光不似存在似的,專心跟婦人對話。

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眼,明明剛才看到她的背影時,她肯定不是真麼想的,隻是見她不願多說的樣子,也隻好改口道,“也是啊,今年是趕不上了。要不,明年試試看?”低聲的喃喃自語,“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以前沒有見過你?”聲音很是輕,但是兩人之間到也聽的清楚。

“晚輩是言昭雪,丁婉的大學同學。”她回答得體,即不提她曾是餘跡的老師,也不講她正在跟餘卿交往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