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人回家的。
好在這場小型演唱會正式結束的時間不晚,還有車可以打。看著台上的樂隊人摟著餘卿不打算鬆手的樣子,她就幹脆的起身,步伐堅定的朝著門外走去。這一路,倒也不在乎圍觀看戲的眾人是如何看她的。不過,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就把實況直播給在裝飾豪華的閨房裏轉圈的付錢人。
看著一條條短信,冷若冰霜的臉上慢慢的浮現了闊別已久的笑容。她果然沒看錯,言昭雪是個眼裏容不得沙子的女人。她決絕,而且幹脆。如果這麼一擊就能讓兩人分離,那也就太簡單了。她心裏明白。但是,唇邊勾起冷笑,這麼一來,裂痕是肯定要有的,那麼天崩地裂的日子是早晚的。
言昭雪回到宿舍之後才發現她的眼角已經默默留下兩行清淚,而她卻又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但是,那又重要麼,她輕聲的自問。都不重要了,她微有期待的看了眼一直都沒有動靜的手機。又輕歎了一聲,算了,洗洗睡吧。
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躺在床上,看著忘了拉上的窗簾外射進來的陽光,刺眼但是可以忍受。一翻身,她並不著急起來。自從上學期期末把餘跡的身份翻了出來之後,在幾位主任認真研究了之後,還是覺得有大師兄代課會比較安心。再加上新學期研一生的課程,因為研究方向正好跟和她一個博士研究室的秦羽的課題很接近,所以,她就開心的把這屆研一的學生全數轉到她的手上。所以現在除了忙自己的實驗以外,沒啥特別的事情倒也不需要天天去研究室報道。一邊暗罵自己手賤,一邊還是忍不住的打開手機急切的看著有沒有漏掉的短信,答案讓她忍不住神傷。
或許,她心底剛要開始替餘卿找理由的時候,還好理智及時提醒她不要如此的主觀。以前犯的錯誤忘記了麼?一味的幫別人找理由而看不清事實的錯誤難道還要一番再番麼?難道她連這點兒教訓都吸取不了麼?把自己罵清醒了之後,這才起身洗漱弄早餐,然後準備往實驗室跑。有沒有男人又怎樣,談不談戀愛有怎樣,地球不是一樣在轉,日子不是照樣要過的麼。他餘卿是能幫自己看文獻還是能幫自己寫論文啊,她不覺啐道。
一連數天,一條短信,一個電話都沒有。她雖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是心底還是難受的。隻是越是這樣,她就偏偏越不想示弱,不想做那個詢問的人。在她看來,這事既然是因他餘卿而起,那他更應該早早的就過來跟自己解釋清楚,而不是需要自己天天跟著他後麵求個說法。
殊不知,餘卿等的就是一封語氣咄咄理直氣壯過來刨根問底的短信,一個機會,一個借口,可是他等了一天又一天,卻什麼都沒有等到。難道,她真的對自己這麼信任?還是,她其實一直都不曾上心在乎過他?
這一拖,就是兩周。
於是,她的生活在短時間內又恢複到了她最熟悉的那種。研究室看文件,圖書館找資料,宅在宿舍看電影。她迫使自己忙碌,因為她知道,隻要一旦閑下來,她就會忍不住看手機。她知道,自己有幾次忍不住想要發短信過去問他。想好了措辭,打好了短信,每到發送的那一刻她都一個字一個字的刪了去。怕再次手賤,就果斷的把手機給關了。在燕關苑發生的事,她沒有跟丁婉提過,她連一點兒風聲都沒有透漏給她。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經關機。”
放下手機,他不知道現在還能怎麼辦。這幾天,他已經不知道打了多少次她的手機。翻來覆去,最後還是不得不承認確實是他理虧,就算她不問,他也應該第一時間就跟她解釋清楚的。可是,當時的他錯過了機會,現在的她不給他這個機會,害得他想要跟她解釋都沒有切入口。本來還想看看餘跡能不能幫上他,結果一聽發生的事情和他拖拉到現在才想起來道歉,餘跡二話沒說就拒絕了。況且,他還說,“言師姐已經不教我了,她要不來學校,我也見不到她。不過,”他一頓,繼續說到,“有個下下策。”
“你說!”原本已經不報希望的餘卿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懇求的望著餘跡,說道,“你快說,還有什麼計策!”
語氣中帶著不掩飾的命令,讓餘跡有些皺眉,莫非他對師姐也是這樣麼?歎了口氣,想來自己應該也跟他差不了多少。這種五十步笑百步什麼的,他還是別職責了自家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