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陌幾乎是反射性地就往旁邊一倒,避開了那致命的一擊。
她自小身子嬌弱,她父親便把她小小的她扮作男娃,送她去了少林寺裏學習武藝,好強身健體,她柔韌性很好,悟性也高,常常被那些個師傅誇獎是可造之材,甚至後來代替學校去參加過青少年古武術大賽,還得過冠軍。
現在,柳溪陌望著那刺入身後牆壁的劍身上劃過的晶亮光芒時,忍不住萬分感激父親那時候的英明遠見了,不然現在的她就被捅出一血窟窿了。
那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小臉上麵無表情,眼底卻滿是驚人的恨意,柳溪陌不禁恍了下神,那人到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一個小少年這般惱恨於她。
雖這般想著,柳溪陌卻仍舊很快地在地上滾了一圈,匕首刺入地麵發出尖銳的聲響,那少年身子矯健,柳溪陌此時渾身都是傷,自然動作不如以往靈活,很快便處於下風。
地上滿是柳溪陌留下的道道驚心怵目的血痕,少年的動作愈發迅速起來,隻見匕首在微暗的夜裏閃過一道微光,快捷如流光飛電地襲向柳溪陌的胸口。
柳溪陌屏住呼吸,咬唇心灰意冷望著那迅疾似閃電的匕首,身子已然沒有力氣再閃躲了。難道她今日便要死在這裏了嗎?
眼見她就要血濺當場,不少人正在暗地裏直呼快意時,一道黑影一閃,匕首生生偏了個方向,落在了柳溪陌耳側,切斷了她半縷長發。
柳溪陌不禁一愣,那少年的手已經鬆開了匕首,另外一隻手捂住了臂彎處,側頭看往一個方向。
南六不禁跳了起來,怒道:“冽錦,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忘記了她是誰,她有多麼的該死嗎?居然阻攔三十二殺她,你莫不是想要和我們所有的人都作對。”
冽錦仍舊靜靜的靠著牆壁,如藻的長發鋪泄而下,黑暗掩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就在所有人以為他不會再答時,便聽他緩緩又寒涼地道:“我看找死的是你們吧!”
“什麼?”南六瞪大眼,指著他,“冽錦,你別以為你……”她正欲破口大罵,便聽得籠子被人拍得震天響:
“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作甚,你們這些雜.種,再吵老子把你們都吊起來抽一頓。”那侍衛眼尖地看到地上亮光閃爍,仔細一瞧,竟是把匕首,當下怒道:“誰私藏了的匕首,好大的狗膽,莫不是嫌命長了……”侍衛罵罵嚷嚷地開了門,眾人自是均埋首不語,侍衛低頭一看見是柳溪陌,想起此人的身份,隻得拔了那匕首,踢了柳溪陌一腳,冷冷道:“果然是你的花花腸子多,怎麼,難道想要拿匕首明日行刺西涼國的使臣,哼,真是狗膽包天了……”他罵了半天,見往日囂張的柳溪陌一言不發,也沒了興致,便打著哈欠,又鎖了籠子門。
南六見侍衛走了,抿了抿唇,終是在同伴的推搡下坐了下來,沒再吭聲。
柳溪陌此時已然疼得昏厥了過去,鮮血肆意地流了一地。
冽錦半倚在牆,冷冷淡淡地覷了她一眼,眼底似有一抹流光飛快地閃過。
第二日,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柳溪陌在眾奴隸幸災樂禍的表情下,頭昏眼花地被人拖出了訓練營的籠子。
她知道,等下肯定有很大的危險在等著她,或許是致命的,不然他們的表情不會這麼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