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公子,可是……”尹岫抿了抿嘴,終是低低應了聲:“是。”眼睛卻是惡狠狠地瞪著柳溪陌。
車內的公子頓了頓,才冷冷淡淡道:“與人道個歉,便走吧。”
尹岫朝著笑容得意的柳芮狠瞪了眼,才不情不願道:“對不起。”
柳溪陌扯了扯欲言的柳芮,看了看那華貴的車,淡淡一笑,“無事,倒是我走路未多加小心,衝撞了公子的馬車,實是抱歉。”說罷,朝尹岫點了點頭,便往回走。
恰是與馬車擦肩而過時,微風卷起了車簾,柳溪陌恰巧偏首,車內的人端莊如玉,頭戴一簾黑色遮帽,她隻能看到對方若隱若現的精致下巴,以及稍稍抿起的厚度適中的薄唇。
尹岫望著那遠去的身影,撇了撇嘴,低喃道:“算你識相。不過,就是這個人嗎?”
“尹岫。”公子聲音冷冽地喚道。
“是,公子。”尹岫渾身一個激靈,眼眸閃亮,忙應聲道。
“走。”
華貴的馬車軲轆轆前行,這道小插曲很快便被喧鬧的街道所淹沒。
柳溪陌剛剛踏入清王府,便撞上了紅著眼睛的輕柔。
“喲,我還以為是誰啊,這不是王妃大人嘛,居然未經王爺允許,私自出府,當真是不把王爺當回事兒啊!”輕柔忙擦了擦眼角的淚,嬌聲道。
柳溪陌卻是看也未看她一眼,直接繞過她前行。
“柳溪陌,你給我站住,你居然越來越不把妾身放在眼裏了,前後不過是個下賤的破爛奴隸貨,你在妾身麵前賣弄個什麼。”輕柔本就心情難受,如今看柳溪陌竟是理也不理她,更是怒火中燒,抬手便來扯柳溪陌。
柳溪陌身子微側,躲開她的手,轉身,目光冷冷厭惡地覷向她,“如夫人,你又有什麼能讓我把你放在眼裏,別人尊重我,我方會尊重人。我是破爛奴隸貨?你也不過是從青樓裏出來的千人枕萬人騎的二手貨。不過是王爺在你房裏呆了幾日,便越權賣弄起來,怕是過不來幾日你便要獨守空房了。再來,我就算身份如何卑賤,也是比你要好上個幾倍,至少我現在還是清王妃,而你不過是個身份低下的如夫人。”
本來這些個日子,柳溪陌和輕柔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偶爾輕柔到她麵前賣弄下梵涼淵對她的疼愛,柳溪陌也是愛理不理,今日輕柔則是犯了她的大忌。她自是也不會客氣,要知道她並不是不會罵人,之前隻是不想搭理她罷了。
“你——”輕柔麵色煞白,但轉眼她便笑了起來,“可是至少我還被王爺疼愛過,總好過你剛入門便被打入冷宮的好。”
“以色示人,色衰則愛馳。”柳溪陌淡淡地掃了她得意的臉一眼,“再來,爾非魚,安知魚之樂?你怎知,我不為現狀而滿意?”
“柳溪陌,你其實是嫉妒我的吧。畢竟,我占了你所有的東西,包括王爺的愛。”輕柔洋洋得意。
“你怎麼就篤定我妒忌,誰說我愛他了?”柳溪陌麵色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