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快開門啊!放我出去!我要見皇後娘娘!我要見皇後娘娘!”柳溪陌推開梵涼淵,更加用力地拍著門,掌心都是一片通紅,她不敢停,她隻覺渾身都在戰栗。
“溪兒,別叫喚了。本宮來了。”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道沉穩而威嚴的略低怒吼聲,生生讓柳溪陌的手僵硬在了半空。
這個聲音——是皇後娘娘!
“皇後,母後,您要做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柳溪陌極力壓抑住自己驚慌的心情,顫著聲音急急問道。
“現如今,你還問本宮什麼意思?這還不是為了你。而今,連個如夫人都有了孩子,你身為正妃卻依舊毫無動靜,寵妾滅妻,你莫不是當真想要被人奪了世子的名頭,被人戳著脊椎丟人嗎……溪兒,你不急,本宮都替你急……你這般聰明,自然應該知道本宮的意思了……溪兒,本宮能幫的就之有這麼多了……而你與涼淵本來就是夫妻,這也是你責無旁貸的責任,你今夜且好生與他敦倫,最好能夠懷上孩子……你且記住,他將會是後半生的命,而且有了孩子,以後你與涼淵之間的羈絆就是怎麼也無法割舍的了……”皇後站在門外零零碎碎地說著,其實最後的意思還是讓她與梵涼淵歡好。
“不,皇後娘娘,您明知道,涼淵喜歡的是蕭家小姐,我這般做,他會恨死我的!”柳溪陌閉了閉眼,低低道。
她忘不了,那日早晨,他眼底刺入她骨髓的厭惡。
“不會的,你與他才是夫妻……蕭淨螢也馬上就要嫁給涼焱了,她知情達理,自是不會再與涼淵糾纏了的,這你放心,現今抓住涼淵的最好辦法,就是生下他的孩子了……你要好好努力……而且,這美人香是具有迷惑人的香,它能夠讓人產生幻覺,也能起到催情效果,不過,這香若是不及時解開,可是會斃命的。本宮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要好好幫幫涼淵啊……”皇後想起這事,忙道。這是皇帝吩咐的事情,她也隻能照辦!可是,萬不能讓涼淵受了傷。
“皇後娘娘您不能這麼做啊,他不會原諒我的,求求您,放我出去吧!”柳溪陌焦急地拍門,拍得門板碰碰地大響。
“……其實本宮也知道你與涼淵感情不太好,但是嫁入帝王家的女人總是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本宮相信你是個善良的孩子,而且你也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若是你能懷上他的子嗣,一定能夠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的,所以你一定要好生把握這次機會……罷了,本宮能說的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明白吧,至於事情,你也自己看著辦吧!”皇後淡然地丟下這麼一句,便抬頭挺胸地揚長而去。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您別走啊,皇後娘娘,求求您,別走,放我出去啊——!!!”她拍著門板震天的響,心中滿是恐慌,但門愣是沒有打開的跡象。
她整個人都順著門,跌跪坐在地,額頭抵著門,她兀自口中念叨著:“不要這樣,不要在這個時候……”
驀地,後背一熱,一個火熱的胸膛貼了上來,細細密密的吻猶如狂風驟雨般落在她的臉上。
“你怎麼跑來這了,嗯,你可真不乖……螢兒……”
柳溪陌整個人一僵,她慌慌張張地欲要推開他。
她推開他,便要逃跑,但是她腳上有傷,再加上,梵涼淵本就是練武出身,輕輕鬆鬆就抓住了她,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地把她抱了起來,嘴裏笑道:“螢兒,你真是個小妖精,想要拋下我逃到哪裏去啊?”
柳溪陌驚慌地抬頭看他,他料峭的嘴角勾起笑容,用著她這輩子都不敢奢望的寵溺眸子望著她,眼眸如春日的湖水蕩漾開來,溫柔而甜蜜。“看,我抓住了你,你逃不掉的,小螢兒……”
聽得那些個稱謂,柳溪陌隻覺心口宛如被刀剮的疼,又寒又痛。這樣的柔情蜜意,這樣的繾綣情深,都不是屬於她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那個他深愛的蕭淨螢的。
她驀地想起開始皇後說的那些話。
——嫁入帝王家的女人總是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蕭淨螢也馬上就要嫁給涼焱了,她知情達理,自是不會再與涼淵糾纏了的。
——這美人香是具有迷惑人的香,它能夠讓人產生幻覺,也能起到催情效果……若是不及時解開,可是會斃命的。
——若是你能懷上他的子嗣,一定能夠改善你們之間的關係的。
……
她也聞了那香,如今渾身早已酥軟無力,但偏偏理智卻還是很清醒。她到希望如那夜一般,陷入理智全無的狀態,也好過如今的折磨。
梵涼淵把她抱至床上,然後小心翼翼地解開她鬆軟的睡袍,埋頭入她的高聳,火、熱的唇、瓣一一膜拜她的每寸肌膚,留下一個個火、熱的印記。
此時的他早已理智全失,因著香的緣故,把她當成了他心中所愛之人。
“螢兒,螢兒,你真美,我好愛你……愛你的所有……你是這麼的美好……”
他的手指靈巧地在她身上到處點火,手從胸、口撫向盈盈一握的細腰,最後滑至平坦的小腹。
他火、熱的唇印在她敏感的耳垂,粗、喘著吐納著熱氣,輾轉到雪白的頸項,落下一串串熾、熱的火焰。
他全身的肌肉噴張收縮,他的長指稍稍用力,她惶然地昂起了頭,腦海裏翁然作響,咬住唇瓣才製止了那快要溢出的嬌、喘。
柳溪陌嬌軀因著藥性,麻、軟無力,她咬緊了唇,閉緊眸子,默默承受著他所帶來的驚濤駭浪,耳畔聽著他各種或讚美或羞人的情、話,醞釀已久的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
他每句情話背後必加的後綴,猶如一道道鋒利無比的冷劍,一下一下,生生刺疼了她。
她是喜歡他,可是她並不想在他神誌不清的情況下被他所占有,成為她人的替代品。
她是柳溪陌,她是這世上唯一的柳溪陌,她也隻想做唯一。
而不是一個——替身。
他的耐心,讓她的身體棄甲投降,她的臉頰染上了紅霞,嬌豔的小嘴裏終於溢出低低,猶如貓咪般的嬌、吟。
他的臉頰溫柔地挨著她的,俱是滾燙的側臉,他低頭吻了上去,含著她的唇瓣極盡纏綿之情事。
“螢兒……”他深深吻著她,細細密密,又纏綿悱惻的吻落得到處都是。
她媚眼如絲,眼角眉梢卻都是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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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嬌聲的低吟在這個寂靜的夜裏,猶如湖泊裏一圈圈蕩漾開來的漣漪般。
柳溪陌勻稱修長的雙腿盤住了他結實的腰,纖細的十指忍不住陷入了梵涼淵的背後,劃出一道道豔麗的痕跡。
夜再漫長,也總會過去,等來黎明,夕顏花上的露水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的照射下,慢慢幹透。
梵涼淵慢慢自床上撐起身子,頭疼欲裂。這是哪裏,他明明記得,昨天跟皇後辭行了後,便欲要回府的?怎生到了這裏?
他忍不住動了動身子,指尖竟然摸到一抹滑膩的肌膚。
他一怔,側頭便看到柳溪陌正一臉呆滯地望著頭頂紗帳繁複的紋路,外露的肩膀處是一處處嬌豔的花朵。
他隻覺怒氣翻湧,他一把推開柳溪陌,一邊下床來,一邊拾起自己的衣物穿上,聞著空氣裏殘留的香味,“柳溪陌,又是你的陰謀對不對,你的心機當真是深不可測!你對我下美人香,你好大的膽子!!”
“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不信?”柳溪陌抬眸望向怒火中燒的他。
“你還想要冤枉誰?”梵涼淵挑起眉,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憎惡,“你這樣的殘花敗柳,肮髒的身體,我早已不屑一碰。你若不是這般算計,我怎會再與你躺在一張床?”
這宮殿是皇後宮裏的,他自然知道昨夜是被皇後與父皇算計了,可是他就是無法接受與柳溪陌在同一張床上醒來。
柳溪陌的臉頓時煞白如雪,她掐緊了手心,才迫使自己清醒點,她冷冷一笑:“殘花敗柳,不屑一顧,好,好的很,梵涼淵,你且記住你說的這句話。”她顫抖著爬起來,因為抖得厲害,幾次險些跌倒,她麵色倔強,語氣冰冷,“梵涼淵,昨夜之事,你最好還是去請示一下你的母後吧!”
“柳溪陌,你敢說,這不是你事先知情,與母後聯手的嗎?”梵涼淵眸子冰寒。
柳溪陌閉了閉眼,忍著心口的荒蕪,“既然你早已認定,又何必再來盤問於我?若是你當真對我已經厭惡如斯,不若早日給我一封休書,也好過而今的彼此折磨,如何?”
梵涼淵,我很疼,再也不喜歡你了,所以,你打開枷鎖,把彼此都鬆開吧!
“你又想耍什麼把戲?”梵涼淵穿衣的動作一頓。休她,他何嚐又不想,隻是——現在還不不是時候!
男人總是如此無情,定要把女子的利用價值都用得精光,才會甘願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