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一個月前,你還在寒景冽的床上吧?
——即便是你有了孩子,我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我的骨肉?
這些話就好似一道道利劍,生生刺中了她的致命疼痛處,疼得她生生彎起了腰。
梵涼淵,全世界都能懷疑,但是唯獨你不行,全世界都能漠視這個孩子,唯獨你是不行的啊!
柳溪陌仰躺在床上,抬手掩住了酸澀的眉眼,嘴角溢出苦笑,手指摸了摸腹部。
寶貝,即便你父親當真不要你,你還有母親,母親也會給予你所有的愛!
因為你是母親在這異世裏唯一的溫暖!
“小姐,陛下派人送了許多補品過來,而且王爺也說要給您換院子,我們得收拾收拾了!”柳芮興高采烈地忙活了起來。“王爺終於記得小姐了,小姐,我們的好日子終於要來了!”
柳溪陌卻苦澀地笑了起來,這哪裏是給她福氣,梵涼淵這是要把她置於風尖浪口之上。
要知道,他後院之人也是不少的!
“殿、殿下!”突然,柳芮手忙腳亂,紅著臉迭聲喚道。
柳溪陌睜眼,便見到司徒陵然紅衣獵獵,淩風而來,衣袂翩然。
司徒陵然聞言,朝她邪魅一笑,“芮兒啊,我想與你家主子談些事情,你先在院子裏守著吧,別讓人進來了!”說到最後,尾音都染上了誘、惑之意。
柳芮臉色緋紅如雲,忙點了點頭,又偷偷瞧了瞧司徒陵然,才嬌羞著咬著唇瓣,眼神晶亮地急急跑了出去。
“殿下。”柳溪陌起身,朝他微微行禮。
“平時沒見你如此重禮,今日這般怎生還給我行禮了呢!”司徒陵然伸手來扶,柳溪陌卻先一步起身,司徒陵然的手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司徒陵然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寬袖垂迢,“今日聽得你有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這個孩子是誰的?”他稍稍靠近,低頭輕輕問道。
柳溪陌渾身一僵,怔怔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絕魅臉龐,訥訥道:“你、你在說什麼?”
“這個孩子是梵涼淵的,還是寒景冽的?”司徒陵然低低道。“其實無論是誰的,對我們隻有利,沒有弊,這孩子,你可要好生保住!”
柳溪陌隻覺周身的血液都凝結了,她攥緊了手心,冷冷一笑,“這似乎不關殿下的事,這隻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我絕不會讓他(她)成為你們之間的犧牲品!”
她討厭每個人都拿她的孩子說事,這隻是她的孩子,他們憑什麼指手畫腳!
司徒陵然桃花眸微微一窒,他伸手溫柔地摸了摸柳溪陌的臉頰,輕輕笑道:“你在說什麼,我怎生會做這樣殘忍的事情!我隻是說,你有了孩子以後,行動起來會更加方便!”
柳溪陌偏頭避開了他的手,冷冷一笑,“殿下要的東西,我自是會想辦法,隻是我希望殿下不要過多的幹涉我的其他事情。特別是我的孩子。”
司徒陵然身側的手緊緊一握,臉上的笑愈發邪肆溫柔了,“生氣了?別在意,我這也隻不過是為了我們的未來而已。”
柳溪陌隻覺心間陣陣發寒,閉緊了眼眸,喉間低笑。
未來?嗬嗬,他為的從來都隻有他自己而已,她從來都不在他的計劃中,又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若是他當真正在乎她,愛護她,豈會讓她冒險去偷虎符,而是自己派人去!
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司徒陵然感覺到了她周身的寒意,伸手攬過身體僵硬著的她,手指緩緩自她順滑的發間穿過,“怎麼,不信我?我說的可都是真的,等拿到虎符,我們便回國,你的孩子,我自是會一視同仁的。溪陌,你忘了我曾經說過的話嗎,我們是相互而依的。”
若是一般的女子,怕早已被他幾句話給哄得團團轉。
但柳溪陌隻覺得越聽,身上越是發寒,她身子微微顫抖。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她怎麼會察覺不出他話語間悄然的停頓!
司徒陵然擁著她,自然也是感覺到了,忙放開了她,“怎麼了,可是身體不舒服了,怎麼一直發抖?”
“冷,我有些冷!而且,回來的路上,不小心扭了腳。”柳溪陌勉強一笑,麵色稍顯蒼白。回來的時候沒人扶,她跳下車時,不小心扭了腳,隻是有點疼,並不厲害,倒還是能正常走路的,她這般說,不過是希望司徒陵然早點走罷了。
“哦?讓我看看!”司徒陵然眼底劃過一抹狡黠,手指滑過她修長的腿,一路蜿蜒而下,“哪裏疼,這裏,還是這裏呢?嗯?告訴我。”他手下稍稍用不同地力道捏了幾處,動作曖昧,聲線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