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夠了?想去哪裏?”
明明是低沉魅惑又好聽的嗓音,此時在柳溪陌聽來,卻猶如惡魔再生。
柳溪陌腳下一滯,卻腳步不敢停,直直朝門衝去。
她現在一點也不想麵對著司徒陵然。
可是就在她要觸到門之際,門卻驟然被人從外麵關緊,她隻能無力地拍打著門。
“溪陌,你還是快過來吧。”司徒陵然低低笑了起來,“你暫時是出不去的。”
黑暗的外間,柳溪陌隻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司徒陵然的聲音自裏間清晰地傳來,帶著說不出的曖昧引誘。
柳溪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慢慢朝裏間走去,腳步很慢卻很穩當。、
最後她停在屏風前,透過屏風能夠看到裏間若隱若現的景象。
“還杵在那裏作甚,等著本殿親自過去請你嗎?”司徒陵然笑彎了桃花眼,朝她招了招手,襯著他現在的姿勢,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柳溪陌冷冷覷了他一眼,咬了咬唇,慢慢走了進去,嘴角卻飛快地揚起了一抹笑,“殿下,原來您在這裏啊!”
“這裏的美人多,本殿過來瞧瞧。倒是你,怎麼,梵涼淵終於受不住你,把你賣到紅玉樓當丫鬟了?”司徒陵然臉上滿是驚詫。
柳溪陌暗自咬咬牙,臉上的笑卻愈發和煦了,“殿下的想象力真是豐富啊!不過,”她的視線落在那正在撫琴的美麗女子身上,“殿下的口味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過獎過獎,知琴可是這裏的花魁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司徒陵然卻驀地馬上轉了口,“不過,在本殿心裏,溪陌你可也是絕世的美人兒啊!”
柳溪陌暗暗好笑,“殿下,您知道,您現在的模樣像什麼嗎?”
“哦?說來聽聽?”司徒陵然挑眉。
“老鴇。就像老鴇在推銷自己的姑娘。”柳溪陌斬釘截鐵道。
此話一出,就連對麵撫琴的知琴都錯手撫錯了一個音。
司徒陵然麵色一僵,轉而,眼眸彎彎,“是嗎?”他自然聽出了柳溪陌話裏的深意。她知道他是這紅玉樓的幕後老板,此言不過是說,他是自吹自擂自家樓裏的姑娘,確是確確實實的老鴇是也。
“溪陌,愈發的幽默了呢!”司徒陵然招招手,“來,坐下。一起陪本殿聽聽知琴的琴曲吧!”
柳溪陌卻坐在離他較遠的一張椅子上,“不必,我坐這裏便好。”
“坐那麼遠作甚,我還能出了你不成。”司徒陵然蹙眉。
柳溪陌冷笑不語。
知琴琴聲卻一改開始的纏綿靡靡之音,改為歡快的曲調,讓人覺得好似在春日裏的春意盎然的草原裏奔馳翱翔一般的快樂!
讓柳溪陌好似回到了當年與司徒陵然,以及梵涼淵在青翠的草原上騎馬奔騰的情景,那時候的彼此是快樂而無憂的!
一曲畢,知琴便在司徒陵然的示意下,躬身退了出去。
而司徒陵然慢慢站起了身,朝柳溪陌緩緩踱步而去,長長的衣袍旖旎地迤邐了一地,拖曳而行,甚是華麗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