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裏住的第二天,百無聊賴。恰巧老媽向我念叨著,我百年不回家一次,讓我幫幫忙,收拾一下家裏的舊物,整理下房子。我隨聲附和著。
家裏房間並不充裕,但老爸還是堅持,特意騰出了一間房讓偶爾回來的秦天和我居住。不難看出,老爸老媽對秦天的滿意程度。
我進屋收拾著東西,彎腰到床底下時,看到一個箱子。我知道,箱子裏裝的是滿滿的信件和回憶。我輕歎了口氣,伸手拉了出來,用手拂去了箱子上的灰塵,打開箱子。
箱子裏花花綠綠的信件,都是大學時秦天寫給我的。當時我的眼中並未有他,一次機緣巧合的機會,我們兩個在校聯誼會上相識。當時我們兩個並不在一個專業上課,他為了追求我,特意向我室友討了課程表。當時我本無心搭理他,覺得他隻是一時興起罷,並不想浪費時間和青春在兒女情長上。
他每次都會裝作無意遇到我,上前與我搭訕。我也知道他是在製造偶遇,並未將他揭穿。
次數多了,彼此也漸漸熟悉,身旁的室友們也開始起哄。秦天那時總會早早的在寢室樓下等我,手裏已經領著給我買好的早飯。我一個人的上自習變成了兩個人。不知何時開始,我已經漸漸的習慣了秦天的存在。聖誕節那天,秦天在寢室樓下向我求婚,並許諾我此生此世隻愛我一人,疼我寵我,他的話語讓我喜出望外。我覺得那天是我最幸福的女人,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和簇擁下,我羞澀的點了點頭,向秦天伸出了手指……
箱子裏的信件,是在他向我求婚後,我向學校申請了去山區義務支教,兩人相隔一千公裏,他每天堅持寫給我的。那時我們兩人剛正式在一起,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山區交通並不方便,信號也不太好,於是他要求我每天都要看他寫給我的信,允許我一星期回信一次。
那時在山區的我,雖然教學條件有些艱苦,但是當時我一點也不覺得苦,我是靠著這些信件支撐下來的,當我讀著秦天親手寫給我的話,心裏比蜜還要甜……
我從回憶裏拉回了思緒,拆開了信件,看著上麵一筆一劃寫的話語,字跡真真切切。看著那些當時的海誓山盟,我的心像刀刻似的,鑽心的疼。
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我一定不會選這個渣男。然而,事實是,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雖然最近兩天,我的心已經漸漸恢複了平靜,盡量可以的不讓自己去想那個,傷我傷的那麼徹底的人。但是很多時候,不去想並不代表從未發生過。相反,在某個不經意間,觸景生情,那種情緒比之前還要心痛,在心底逐漸蔓延開來,深深地紮在心尖上。
我冷哼了聲,閉眼,深吸口氣,掩飾了我不平靜的內心。旋即,將東西丟進了箱子裏。什麼狗屁誓言,在誘惑麵前,男人總是善變的,終究擋不住誘惑。當變心時,總是可以找到理由為自己辯解,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罪行。
該丟的東西就應該毫不留戀的丟棄,別人不在乎自己,當然要自己愛自己!握不住的沙,不如揮手揚了它!
我收拾好房間,把箱子和雜物清理了出去。空閑下來後,將近中午,才想起走之前宋家樂在生我的氣,而我最近這兩天沒有和宋穆寒聯係。想到這裏,我拿出手機,怕宋穆寒在忙,就先給他發了微信,“在嗎?”等了許久,沒有接到回信。我也失去了耐心,於是撥通了宋穆寒的電話。
幾聲等待的聲音後,電話那邊傳來了回音,“有事?”那邊的男人毫不客氣的問道,聲音淡漠如前。其實我是想詢問宋家樂的情況,不知為何,一時語塞,答道:“額……你在忙嗎?我給你發了微信,你沒回我,我就打了電話。”
“嗯,再給家樂做午飯。”宋穆寒低沉的回答道。“做午飯?家裏不是有保姆嗎?”我疑聲問道。
“家樂吃不慣保姆做的,我就進廚房了。”緊接著,我便聽到那邊菜入炒鍋的聲音。
很難想象平日裏,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宋穆寒,竟然會為了宋家樂親自下廚。雖然我知道,他身為二叔,疼愛他的侄兒無可厚非。但是我覺得他對宋家樂的愛,簡直到了溺愛的地步。幸好,宋穆寒沒有娶妻生子,不然他肯定會將他的孩子寵溺到無法無天的。不過,像他那樣的人,估計並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吧,更重要的是,哪個女人能忍受得了他的冰冷性格!
我心裏想著,似乎看到了宋穆寒的那張冷峻的臉和他那單薄的唇,繼而挑了挑眉毛,戲謔道:“沒想到像你這樣的男人,竟然也會有下廚房的一天,我似乎錯過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