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家書房裏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畫像上邊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穿著軍裝戴著軍帽的男子,濃眉英氣,威嚴不凡。
畫像下邊,站著一名七十歲左右的老人,臉上爬滿了皺紋,但十分精神,從骨子裏邊散發著一種威嚴的氣質,他靠著桌子,旁邊放著一根拐杖,戴著白玉扳指的手,正擦拭著一盆君子蘭的葉子。
對麵,嚴仲澤麵無表情地看著,雙手交叉放在交疊的雙腿上,藏著幾分深沉。
“聽說日本航空公司的收購出現一點問題?”嚴老爺子放下拿著潔白的毛巾,順著葉子的紋理,輕輕擦拭。
“小問題,不足為懼,不出三天,就是囊中之物。”
“嚴家能有今天的盛況,全是你經營有道,你處理事情,我一向很放心,比你那個不成器的父親好多了。”嚴老爺子放下毛巾,拄著拐杖,在沙發上坐下。
“如果沒事,我先回去了。”嚴仲澤點了一下頭,起身離開,打開書房大門。
“仲澤,你這個年紀,血氣旺盛,不近女色不好,偶爾玩玩是好事,但凡事適可而止,你向來很有分寸,可別像你的父親一樣,拋棄家業隻要女人,真想成家的話,可以考慮考慮和君家的婚事。”
“我跟父親不同,嚴家現在的帝國,是我創造的,我永遠不會走他的路,但慕家是慕家,君家是君家,慕思琪永遠成不了君家的人,爺爺那點執念,不要強加在我的身上。”嚴仲澤關門離開。
登上車子,嚴仲澤背靠著車座,閉上眼睛。
路燈在車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映著他的俊臉,明明滅滅。
沈克端著方向盤,微微抬頭,從觀後鏡中瞥到嚴仲澤的神情,問道:“少爺,老爺子怎麼知道您在海上天的事情?”
“他雖然不管事了,但不代表消息閉塞,況且,還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君辰風在,知道也無妨,這件事,我也沒有打算隱瞞,不過還輪不到任何人插手。”嚴仲澤並不在意被人知道在海上天的事情,隻要不橫加幹涉。
“二少爺回來,老爺子會做何安排?”
“嚴家現在由我掌權,隻要嚴家還有人經營著產業不倒,他還不至於多管閑事,而且,那小子也絕不是乖乖聽從安排的人,先讓他自力更生,沒有嚐過失敗的人,永遠也長不大。”
明亮的遠光燈打在別墅上邊,瞬間又暗了下來。
沈克停好車,從主駕上下來,打開車門。
嚴仲澤下車,習慣性地扣上坐下之時解開的西裝紐扣,抬頭正要進去,卻發現別墅大廳一片黑暗,裏邊靜悄悄的。
“少爺,您先在外邊等等,我進去看看。”沈克一副警惕的樣子,平日裏,不管多晚回來,大廳中的燈一般都是亮著的,今日卻是如此反常,一定有問題。
然而,嚴仲澤已經不顧沈克的提議,徑自走入大廳。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抹光輝,映著一張白皙的人臉。
“少爺,沈特助,你們回來了。”葉夢捧著一隻蠟燭,迎了上來。
“葉夢,停電了就找人看看,不開燈竟然點著蠟燭?不知道少爺會回來的嗎?”沈克怒斥道。
“對不起,少爺,餘小姐好像不喜歡晚上一個人呆在光亮的地方。”葉夢解釋道。
“什麼意思?”
難得聽到少爺親自詢問,葉夢頓時受寵若驚。
“少爺,請跟我過來。”葉夢捧著蠟燭,把嚴仲澤和沈克引到沙發旁邊,嚴仲澤一眼就瞥到沙發上邊,睡著一個人,蜷縮成一團。
“怎麼回事?誰讓她睡沙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