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不是你能來的。
“這個地方,不是你能來的。”嚴仲澤的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坐在餘音對麵的君辰風身上。
餘音仿佛受到驚嚇一般,滕然站了起來。
手邊的高腳杯,頃刻之間,被拂落到地上,響起清脆的碎裂聲音。
“別這麼小氣啊。”君辰風卻是無關痛癢,他聳了聳肩膀,“看把我的小甜心給嚇得,都丟了三魂七魄了。”
嚴仲澤的視線,移回到餘音的身上。
餘音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一道猶如電流一般的觸電感覺,她突然清醒了幾分,那眼神,怎麼這麼像當初頂樓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也是這樣,什麼也不說,就這麼看著她一步一步靠近。
隻是,今天的嚴仲澤,多了怒意,隱隱之中,還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讓人看了,胸口悶悶的。
不經意之間,她的腦海裏,想起了當晚海上天發生的一切。
她說她的初夜已經沒了,嚴仲澤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追問何時何地與誰發生過關係,甚至還逼問這三年她是否與其他男人發生關係。
可當她說出寧願沒有發生過三年前那件事時,他的眼神,好像也是這樣,很是生氣。
為什麼呢?
難道會是他?
餘音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忽然回想起嚴仲澤說過的話。
為了這麼點小事就要死不活,三年前這樣,三年後還這樣,你能不能長點誌氣!
是了,他提過三年前的,三年前,當楊帆提出分手,當媽媽已經到了生命盡頭,她的確是要死不活過。
這件事,除了那個男人,沒有任何人知道。
沒錯,就是他沒錯。
他不止奪走了她的初夜,更奪走了她對楊帆最後的一點希冀。
她應該要恨的,可是,為什麼連生氣都沒有呢,難道因為是自己招惹的?
可為什麼反而是鬆了一口氣,明明如果是君辰風,就不行,其他男人也不行,為什麼就嚴仲澤可以?
餘音有點混亂了,不知是酒精麻痹的緣故,還是淩亂的思緒作祟,身子有點搖晃,她下意識扶住桌子,卻不小心將酒瓶推翻。
酒瓶傾斜而去,餘音本想穩住,然而,酒瓶已經撞向那盞高調的燭燈。
君辰風眼疾手快,慌忙一拉,餘音一個旋轉,已經撞進他的懷中。
啪的一聲,酒瓶碎裂,紅酒灑向燭火,轟然燃起一陣猶如雲朵的火焰,映著幾米之外的嚴仲澤,更加清晰起來。
“小甜心,沒事吧?”
“沒……事。”餘音搖搖擺擺地從君辰風懷中掙脫,像是犯錯一般,偷偷地覷著嚴仲澤。
“過來!”
兩個冷冰冰的字,沒有任何回旋的餘地。
餘音像是受到召喚一般,潛意識中,往前邁了一步,腳步有點輕飄飄的。
“還真是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懂得一點憐香惜玉,明明知道她在害怕,還這麼冷漠,真是鐵石心腸。”君辰風毫不避諱地諷刺道,“小甜心,跟他的日子,應該無聊無趣又令人厭倦吧,不如放棄他,跟我走吧?”
厭倦?
嚴仲澤好像說過,他喜歡聽話的女人,如果她不向前,他是不是就會厭倦她,放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