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順著賀若的視線望去,甲板上邊,擺著兩張長桌,一張長桌上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海鮮,龍蝦的觸須在擺動,章魚的腳在蠕動,螃蟹還吐著唾沫,扇貝已經打開,有些甚至看都沒有看過,還有一些新鮮的肉,要麼整齊地擺在盤裏,要麼做成各種花卉的造型,隻是,全部還是生的。
另外一張長桌上邊,鋪了一條白色的餐桌布,上邊放著兩套幹淨的餐具。
“這……”
“餘小姐,你好,這個送給你。”
餘音一看,這才留意到,遊艇之上,多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很是和藹可親,像是當地的居民一樣,皮膚很黑,頭發有點斑白,穿著一件白色的廚師服,戴著一頂高筒廚師帽,站在一個黑色的燒烤架旁邊。
隻是,或許是夜色太黑的緣故,害得她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他黝黑的雙手中,正托著一根孔雀的羽毛,精致而又漂亮,顏色比普通的更加清脆鮮豔。
“餘小姐,你還不知道這位是誰吧,他就是我之前向你提過的,少爺在非洲的廚師,湯姆大叔。”邱逸介紹道。
聽說是一回事,見識又是另外一回事,看到嚴仲澤的專用廚師,餘音還是有點詫異。
隻是,現在,無論什麼發生在嚴仲澤身上,她都覺得並不那麼誇張和離奇了。
“你好。”餘音也問候了一句,看著羽毛,她回頭正想問問嚴仲澤能不能收,但見嚴仲澤和賀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甲板圍欄旁邊,好像在說著什麼嚴肅的事情,嚴仲澤的表情有點深沉。
“人呢?”
賀挺的身體筆直的像根筷子,隻是半低著頭:“少爺,對不起,在追趕過程中,那人被槍殺了,身上找不到任何一絲可以追蹤的線索。”
“做的倒是幹淨,看來是有精密計劃的。”嚴仲澤的雙手撐在圍欄上邊,俯視著海麵,波光在他的眼中,醞釀著一場湧動。
“阿若查了一下子彈來源,彈頭很普通,沒有特殊記號,我已經讓她追查死者的身份了,希望能從他的身份上邊找到蛛絲馬跡。”
嚴仲澤的指尖,輕輕敲打著圍欄,忽然一頓。
“知道我出席婚宴的人並不多,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安排一場暗殺,還有完美的退路,在這裏沒有一定人脈、地位和財力的人,絕對辦不到。”
賀挺細想一下近日接觸的人,符合條件的人,並不多,而與少爺有利益衝突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突然抬起頭:“是……”
“看來他並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在我來南非之前,就已經蓄謀已久,隻是參加婚宴,給了他們一個下手的機會而已。”
賀挺想了想,也對,人多的酒店門口,正是逃跑的最佳屏障。
“少爺,那接下來……”
“本來還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選擇的時機,是他這輩子最差的時機。”嚴仲澤瞥了眼破裂的襯衫,眼眸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少爺,目前沒有證據指明是他。”賀挺有些顧慮,“而且,少爺在他的公司擁有很大的股份。”
“所以,他才有恃無恐,以為我不敢動他。”嚴仲澤背轉身過,低語道,“通知沈克,讓他也做的幹淨點,明白嗎?”
“是,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