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看得心驚不已,但凡她和君辰風見麵的場景,都被拍了下來,像是被跟拍一樣。
怎麼會這樣,這些照片怎麼回事,為什麼嚴仲澤會有?
“你……派人監視我?”
餘音想不到其他可能,她以為嚴仲澤言出必行,所以給她自由,以為他相信她,所以放任她在賞悅,就不會再派人暗中跟蹤監視偷拍的。
“餘小姐,這些不……”
“閉嘴,沒你說話的份!”
嚴仲澤斜了一眼賀若,隻一眼,賀若有種世界末日來臨的感覺,說不出一個字。
嚴仲澤站起身,走到餘音的麵前,單手抬起她的下巴,動作粗魯而又霸道。
能讓她在懷裏哭的那個嚴仲澤不見了,事事都對她退讓的那個嚴仲澤也不見了。
“三年了,還沒忘記你的初戀?”
那隻是賭注而已,她已經決定埋葬,為什麼還要這樣說。
“以你現在的身份,把初戀掛在嘴上,很值得驕傲?”
她知道自己很不堪,什麼都不是,別人罵她,她可以反抗,可為什麼說出這句話的人,會是他?
“被我強迫留在這裏很痛苦吧?拿你的身體來還債很委屈吧?”
他的話,冰冷的像是刀刃,每說一個字,割得人好痛。
“說,你是不是急著想離開!”
嚴仲澤捏緊餘音的下巴,他的自尊心,決不允許自己成為一個人的替代。
餘音被捏的有些疼,可身體上的疼遠不及心裏的痛。
這還是嚴仲澤第一次這麼粗魯地對待她,那眼神,像是要殺了她一樣,這樣的他,好可怕,也好陌生。
她想要解釋,可胸口像是壓抑著什麼,喉嚨像是梗著什麼,說不出一個字。
回顧這幾日的胡思亂想和惴惴不安,想著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想起君辰風和沈克的話,想到今天知道的所有真相,包括她的真心,餘音頓時有些失控。
她不想隻依靠著他,不想被人冠上包養兩個字,不想隻像個一無是處的人,帶著賭氣般地口吻道:“是又怎麼樣!”
反正沈克的意思,不就是他的意思嗎,等到畢業和現在,不過是多幾天少幾天的問題。
反正,這個世上,沒有人會喜歡她,一切全都是假的。
賀若似是沒有想到,餘音竟然會反抗,就連賀挺,也始料未及,按照以往,都是餘音先示弱的。
“既然你那麼想要離開,我成全你!”
嚴仲澤鬆開餘音的下巴,將餘音一推。
“走!”
餘音猝不及防,被推得跌坐在地上,差一點,額頭就要撞到矮桌桌角。
嚴仲澤一見,上前走了一步。
餘音卻是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她沒有想到嚴仲澤說得那麼輕易幹脆,本以為他會說休想,她也沒有想到,一旦說放棄了,連以前的溫柔都不見了。
果然,做決定的人,從來不是她。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一陣陣發疼,像是被什麼刺中一樣,好痛。
眼眶漸漸濕潤,她雙手握拳,指甲狠狠地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該離開了,從剛開始,一直等的不就是這句話嗎?
得馬上走了,否則,再多呆一秒,她怕自己會崩潰。
“如果你厭倦了,我走就是了,不需要那麼多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