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仲澤雙手手掌撐在廚房的台麵上，一副談判的淩駕姿態，仿佛還沒開始，就已經勝利了。
“到現在為止，你評估過畢業設計作品的可行性嗎？”
可行性？難道她的設計作品，沒有意義嗎？
餘音搖頭。
“調查過市場的消費者需求嗎？了解市場的變化風向嗎？”
餘音搖了搖頭，厲佩虹也說過，讓她多調查多參賽，才能了解同行的設計作品，才能明白自己的設計所欠缺的東西。
“擬定過執行的計劃嗎？考慮到每個步驟如果不成功，想過B計劃嗎？”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隻知道完成設計作品後，再想其他的，連A計劃都沒有，哪裏有什麼B計劃。
“想過把設計稿給哪家公司嗎？”
設計稿都還在修改中，根本沒有考慮過哪家公司，而且，她對公司都不熟悉，熟悉的大公司，又不一定會看上她。
“那麼，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嚴仲澤的話，字字戳中要害，餘音被說得連反駁的話都沒有，最後隻能妥協道：“明天就明天。”
她居然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就已經敗下陣了，既然這樣，昨天問他能不能去賞悅的時候，他怎麼就同意了，要是他昨天就拒絕，就不會碰上君老夫人了。
“總算有點腦子了，你的時間，不是花在給人跑腿上的，現在打工，得不償失，你想賺錢，不差這幾天，等到進入驊駿帝國之後，一年的工資，足以讓你有能力開始還債了。”
也是，雖然賞悅臨時助理工資不低，但與驊駿帝國相比，差了不止一截。
反正該見識的已經見識到了，除了四大時裝周，還沒有親眼看到。不過，她剩下的幾天打工時間裏，也絕對見識不到。再者，賞悅裏邊的人，大部分人不喜歡她。
接下來的每一天，比金子還寶貴，她不能再浪費了。
奇怪了，明明菲菲也這麼說過，葉絲也這麼勸過，為什麼那時候沒有答應呢？
“還有……”
“啊？還有啊？”餘音一聽，哭喪著一張臉，哀求道，“我已經知道我考慮不周，沒有商業頭腦了，能不要再那麼打擊嗎？”
“你的腦袋，不打擊打擊，就絕對不知道得與失利與弊，永遠也不會開竅。”
餘音隻能洗耳恭聽。
“獎金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知道嚴仲澤為什麼突然說這個，餘音繼續等著，“你覺得我很閑嗎？”
餘音知道他非常忙，常常出國，神龍見首不見尾，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知道就好，我沒有時間給你鋪平所有的路。搭好的橋，能不能過，全靠你自己。所以，自己獲得的東西，不要亂丟。”嚴仲澤遞出一張支票。
餘音數了數，上邊有五個零，那是十萬的獎金。
“沈克已經讓人兌換好了，至於怎麼處理，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沈克？
明明那天那麼厭惡她的，但是，她也聽說了，這次她能和嚴仲澤重歸於好，也是因為沈克的緣故。
他不是希望她離開嗎？
為什麼又幫助她？
“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設計，所以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