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被迎到舞台中心，燈光立刻將她包圍，還有一雙雙圍觀的眼睛，以及竊竊私語聲。
她立刻怯場了，前不久被記者包圍的感覺又浮現出來，她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餘小姐，放鬆一些，自然一點，先看我這裏，慢慢來。”攝影師已經預先知道了這次拍攝的人物，知道餘音是新人，不免多了幾分耐性。
餘音鼓起勇氣，望向漆黑的鏡頭，然而還沒有停留一秒，就挪開了。
周圍質疑的聲音，漸漸響起，嘀嘀咕咕，窸窸窣窣。
餘音雙手攥緊衣擺，想要後退，然而，背後是幕布。
“餘小姐，別緊張，看……”
“賞悅是不是沒人了，學設計的過來當模特，不行早點下去，省得浪費大家寶貴的時間，外行始終是外行。”安靜的場地，忽然想起一道清亮的聲音，現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燈光有些刺眼，餘音看不清來人，但從聲音，早已辨認出了是誰。
方雲卉是方氏集團方董事長的女兒，她在這裏，也就不奇怪了。
聽得方雲卉的話，餘音很想離開，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根本不適合，當初勉強答應下來，也是因為尤瑛理和季森，也為換得離開。
尤瑛理橫手一攔，阻擋餘音逃跑的衝動。
“方小姐，賞悅有沒有人，大家都知道，你可能剛回國，不了解行情，這次合作，方總也是點頭答應的。”
站在對立的角度，尤瑛理維護餘音，也是在維護賞悅的名聲，讓一個不懂世事的富家小姐指責，尤瑛理當然不能放任之。
方雲卉被堵了一口，心中不服氣。
“別忘了，換人的條件，可是我哥對拍攝效果的點頭，否則一切免談。”
餘音還奇怪方氏集團為什麼能夠輕易答應換人，原來是有條件的，如果對方不滿意，那麼合作免談。
這次的項目，對雙方而言都存在風險，隨時都能導致合作破裂，而她的行為，無疑決定了一切。
“我相信方總的眼光，也相信賞悅的實力。”尤瑛理處理事情的風格，有點像沈克，就像沈克在說，相信嚴仲澤的決定一樣。
“好啊，那我倒是要看看，她能有什麼樣的水平，突顯你們賞悅的實力。”
方雲卉話落，一早有方氏集團內部工作人員開始張羅，搬來椅子。
方雲卉坐在那裏，悠閑地喝著茶，等著看拍攝效果，一副大小姐的派頭。
“尤總，我真的不行。”餘音哀求道，這麼重的擔子落在她的肩上，她根本承擔不了。
“箭在弦上，不行也得行，否則，賞悅這次的損失，你來承擔嗎？”
解決了外患，尤瑛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顯得咄咄逼人，跟那晚的沈克如出一轍。
餘音也急了，咬著嘴唇，指尖些微顫抖。
“你們是不是都喜歡強人所難，是不是都喜歡憑自己的想法判定一個人，是不是除了自己效忠的人，根本不想深入了解一個人甚至是對方？”
尤瑛理的瞳孔微微收縮：“他跟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