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隻覺得心裏陣陣發寒，握緊的拳頭，青筋泛起。
“你們一家是不是喜歡在別人傷口上撒鹽，哪怕說出那麼過分的話，卻還覺得字字在理，如果病危的是你們的家人，你們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嗎？商人雖然有些時候唯利是圖，但官員也不見得多清高廉潔。”
餘音的聲音，稍稍拔高，惹得旁邊幾桌的人，紛紛投來視線。
有件事，她想錯了，楊帆的確變了，變得更加陌生，更加令人失望和心寒。
從她的指責中，楊帆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我爸……找過你？”
餘音並不想提這些事情，但既然他提及了，就想把話說清楚，憑什麼他們傷了人之後還能雲淡風輕，好像做錯的是她一樣。
“不錯，他希望不要拿我母親無藥可救的幾個月來耽誤你的前程，所以，你也不要拿似錦的前程浪費在我的身上，免得讓他覺得，是我糾纏不休。”
餘音挺直了腰板站著，沒有半絲的卑微怯意，哪怕俯視對方，也沒有將腦袋垂下。
哪怕真的是她的錯，那也是錯在她遇上了他。
“三年前，我很慶幸，你主動提出了分手，沒有讓我等你，否則，這三年，我會活得像個傻子。你已經有方雲卉了，所以請你好好珍惜，不要再欺騙任何一個人的感情，還覺得理所應當一樣。”餘音打開錢包，從裏邊拿出二十塊錢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楊帆一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觸感，軟軟的，暖暖的：“是她一廂情願而已，我隻把她當做朋友，而且……”
“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我的男朋友在等我，請你放手。”餘音想抽回手，可楊帆緊握不放。
“你確定那是喜歡而不是感激嗎？你確定他也喜歡你嗎？他說過喜歡你嗎？”
餘音被問得啞口無言，嚴仲澤的確沒有說過喜歡，可……
“至少比你虛情假意的喜歡好，三年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賭注而已，是我自己太蠢，沒有早點發現，還有，別把喜歡掛在口上，說多了就很廉價，還不如從未說過。”
餘音猛然抽手，片刻也沒有停留地離開。
楊帆撚了撚手指，比以前的觸感更好了，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很快，她會回到他的身邊的。
餘音才遠離，便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找到嚴仲澤的名字，直接撥了過去。
“說。”
聽到嚴仲澤的聲音，餘音動了動嘴唇，卻是沒有開口。
雖然才分開沒有多長時間，可漫長的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遇到什麼麻煩了？說話。”
想到楊帆的質問，餘音眼眶一熱，眼淚流了下來，喜歡兩個字，說多了是很廉價，可一次也沒有說過，就無法確定心意，她是不是太貪心了。
“嚴先生……”
“我們少爺在通話，請等一會兒。”
電話那端，傳來邱逸阻止的聲音，餘音擦了擦眼淚，這個時候，不該打擾他的。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