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嚴仲澤訂婚那天,已經過去整整一個月了。
餘音沒有任何人的消息,愛德華也是隻字不提,隻是給了她一份報紙,她隻看到,仿佛斷層的驊駿酒店,還有江河上邊的火焰,以及墜落的飛機殘骸。
誰也不知道驊駿帝國首席是生是死。
這或許是最好的消息吧。
餘音呆呆地站在房間窗戶旁邊,手無意識地放在腹部,肚子已經微微有點凸出。
她茫茫然地望著樓下的鐵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離開。
夜色下,忽然有一道頎長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鐵門外邊,令人莫名的心跳加速。
她穿著拖鞋快走了下去,後邊立刻跟著兩名女仆。
鐵門是鎖著的,外邊什麼人都沒有,隻有院裏時而巡邏的人。
難道是幻覺嗎?
“女士,這麼晚了,你下樓站在門口看什麼?”加爾也跟著看了一眼,沒有什麼發現。
加爾的懷裏,抱著一隻棕色貴賓犬,貴兵犬毛茸茸的,還穿著馬甲,不覺讓餘音想起了浩斯。
“加爾,你一直在這裏嗎?”餘音焦急地問道。
“對啊,陪著這個家夥散步呢。”加爾擺動著貴兵犬的兩隻前腳。
“那有沒有看到剛剛門外有一個……人?”
“人?”加爾不覺抱緊了貴賓犬,左右瞟了一眼,渾身還有些發抖,“沒……有人啊。”
原來是她看錯了。
“阿芙洛狄忒,你在做什麼?”
愛德華許是被餘音的突然下樓驚動了,來得很快,看到餘音穿著淡薄,立刻從身上脫下西服,披在餘音身上。
這段時間,餘音意外地沒有反抗,而是乖乖該吃的吃,該喝的喝,該睡的睡,仿佛再正常不過,隻是,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笑過,也不怎麼說話,以前明明那麼鮮活。
他知道,全是因為嚴仲澤。
自那天以後,瓦西裏死了,但嚴仲澤,沒有一點消息。
驊駿帝國在經曆那麼多的跌宕起伏和流言蜚語以後,依舊屹立不倒,隻能說明,嚴仲澤還活著。
但如果他還活著,就絕對會來這裏找餘音,他已經做好應戰的準備,隻是一個月了,沒有任何消息,連他都不得不懷疑,嚴仲澤是否真的還活著。
“隨便走走。”餘音將西服還給愛德華,回到她的房間。
第二天,當女仆換好花瓶中的鮮花時,餘音意外地發現多了一朵白色黃蕊的花,這種花,她在巴厘島見過,是雞蛋花,代表孕育希望、複活、新生以及不安分的安靜。
希望?
複活?
這種花,英國也有嗎?
“這花哪裏來的?”餘音隨口問了一句。
“花店送的,感覺挺特別的,餘小姐喜歡嗎?”
餘音點了點頭,難得露出一絲笑意,笑意中,掩飾不住的失落。
因為餘音很喜歡,尤其還問了,接下來,愛德華特意讓花店改送雞蛋花,隻是,這一次的雞蛋花裏,多了一朵帝王花,那是南非的國花,象征著勝利、圓滿和富貴吉祥。
勝利?
餘音隱隱覺得,這是一種暗示,絕對不會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