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洗了一把臉看了看窗外的瓢潑大雨,摸了摸腦袋,急急忙忙的跑到桌子旁,拿出紙筆靠著腦中零丁的印象寫出了那串數字。
然而就在此時交戰過的小巷裏,傾盆般的大雨衝刷著整個巷子。雨水夾著血液變成紅色,一點也不猶豫的流向下水道裏。
一個穿著黑色雨衣的男子走在巷中,腳步輕盈,沒有濺起一丁點水花。而就在走到垃圾箱時,卻停在了躺在那裏的一具被燒掉麵目全非的屍體前。雨水澆淋在屍體上,屍體的手指,卻輕輕活動了幾下。
小巷中央,一枚寫著末日執法的紅字黑色紙片,被雨水衝刷的更是耀眼。
“師父,師父,我要告狀。”
胖子也洗了澡,一屁股坐在淩雲旁邊看著坐在對麵的老張,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淩雲。
“有什麼狀明早再說吧,這麼晚了洗洗睡吧。”
趙昆打了一個哈欠,看了胖子一眼。
“睡睡睡,還沒行動就成了人家戰俘,被人綁車裏睡了一下午還沒睡夠?”
“我又沒供出什麼情報,我跟他們說我是來打醬油的,他們來不及審問,就把我關車裏咯,我可沒給人家提供一絲一毫的情報。”
趙昆攤了攤手,說的極其輕鬆,像是滿不在乎。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我,我急,急。額~那個要不是淩雲急中生智,估計這次都得玩完,是不是淩雲。”
胖子一如既往的想要把功勞拉在自己身上,卻看到了老張和趙昆那如同看動物般的眼神,立馬改了口。但是淩雲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被胖子連喊了兩聲,也沒有什麼反應。
老張坐在輪椅上聽著胖子說完自顧自的笑了笑,但是看向沉默的淩雲,再次皺起了眉頭:“淩雲是遇到什麼難題了嗎?淩雲?”
“喂,師父叫你呢。”
老張和藹的又極低的聲音並沒有將淩雲從冥想的境界中拉回來,倒是胖子起身湊到淩雲耳邊,一聲大喊,才給他拉回了神。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老張對於淩雲一向的寵溺是胖子一直不能明白的,或許臉淩雲都不知道原因。但對於老張來說,這個從小被自己和胖師父撿來的孩子,是伴,更是自己那死於屠村中的兒子。同樣的,也是胖他師父走後自己唯一的寄托,自己付出了全部的兒徒。
淩雲看了看胖子,定了定神,緩緩開口:“徒兒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師父不用擔心,休息一晚就沒事了。”
“我看你是被那丫頭勾了魂魄。”
胖子抿了抿嘴,大呼一聲,又坐回椅子上。
“什麼姑娘什麼姑娘?我怎麼不知道?”
趙昆像是極其感興趣似得扶了扶眼睛,伸著腦袋直勾勾的看著胖子淩雲二人。
“沒你的事,是這小家夥太純情。”
胖子推開趙昆,再次開口:“閑的沒事,去把我們帶回來的那串福爾摩斯密碼給弄清楚。”
對於一向沒什麼低位的趙昆,已經習慣了他們之間的打打鬧鬧,拍拍屁股走到桌前,拿起紙條讀了一遍,就開始計算著什麼像師父告了別回房間睡覺去了。
老張微微點頭,再次看向魂不守舍的淩雲,又一次皺起了眉頭:“這樣,師父我今天沒啥事,也出去打了一隻小野雞。我那還有壺好酒,胖子你明天把雞做了,和淩雲一起好好總結一下經驗。”
胖子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師父這不是要犒勞自己,也不是要自己總結經驗,而是擔心淩雲。他似乎有什麼事憋在心裏,師父這肯定是怕憋壞了淩雲,或者說是影響戰鬥。
但是胖子眼珠又軲轆轆的轉了兩下,嘴角輕輕上揚,露出一絲奸笑,向前湊了湊腦袋就小聲問道:“師父您做著輪椅還出去打獵,真是對我們太好了。”
“知道就好,好好總結,好好執行任務。”
胖子看著老張一臉嚴肅的樣子,頓了頓,又開口:“師父您忘了?這裏不是山林,這哪來的野雞?”
老張聽後看著胖子那偷笑,沉默了一會,隨機把臉一板:“老子運氣好,幾個飛來的。”
胖子見老張如此,沒有再敢說話。隻是拍了拍淩雲:“早點休息,明天喝雞湯,還有酒。”接著便走到老張身後,推起輪椅帶老張回到房間,
“哎哎,別放那麼多水了。燉的肉都沒味道了。”
“哪這麼多事,有的吃就不錯了,不是還有鹽嗎?”
淩雲見胖子就要離開,連忙起身說道。誰知胖子卻撂下這話,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