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詭異傳真(1 / 2)

回到西淮市刑警隊以後,我便迫不及待的提審了老黃頭。在停屍間裏見識過他的沉穩,我沒有和其廢話,而是直接將裝著兩隻人腎的小冷藏箱扔在了他麵前。老頭見狀,臉色當即就變了,若不是坐在特製的審訊椅上,他幾乎要給我跪下了,口中哀嚎道:“這事和我無關,他們隻是每次給我二百塊錢,至於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聽到這話後,我心裏一涼,看來頭兒說的沒錯,這老家夥隻是被徐家兄弟收買了,並不知道他們的事情。“你真是老糊塗了,為了兩百塊錢,竟惹出這麼大的事情,等著坐牢吧!”我怒聲喝道。黃老頭雖不清楚徐家更多的情況,但他們摘死者器官一事,他肯定是清楚的,如此一來,他這個從犯的身份便是板上釘釘的了。我又連哄帶嚇審問了老頭一番,確認他確不知道徐家兄弟的上線情況,隻得悻悻的出了審訊室。黃老頭在裏麵哭的那叫一個慘,這會隻怕腸子都悔青了。盡管在得知徐家兄弟的身份之後,劉明功在第一時間便讓西淮市局的同誌布控了,不過徐鬆還是腳底抹油——跑了。雖然還有很多懸而未決的東西,不過就吊死鬼殺人案本身來說,卻是告破了。短短四、五天時間,便破獲了西淮市影響很大的鬧鬼案,這對我們詭案組來說,可是一件不小的功勞,至少再回到省新鎮總隊以後,沒有同行再來戲謔之語打趣我們了。轉眼間,西淮鬧鬼案已過去半個月了,在這當中,我們詭案組雖也協助其他組搞了兩次案件協查,但總體上還是比較清閑的。這天傍晚,我和方鈞、白紅豔剛準備下班,劉明功突然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說道:“你們仨等會走,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別看平時和頭兒的關係處的不錯,但我們卻很少進他的辦公室,用白紅豔的話說,他的辦公室裏陰森森的,還是少見去為妙。頭兒的辦公室和以往並無不同,窗簾拉的嚴嚴實實的,一盞昏暗的頂燈給人一種朦朧而又神秘的感覺。進門後,我一屁股坐在靠近門邊的椅子上,方鈞和白紅豔見此狀況,隻得往前走了兩步,在那張雙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你們看看這個!”我們剛剛坐定,頭兒便從傳真機上拿起一張紙片遞給了離他最近的方鈞。“啊,這不是……”方鈞拿到紙片,往上掃了一眼,脫口而出道。白紅豔緊接著他的話頭說道:“方鈞,你首當其衝呀,第二個是頭兒,最後這個是我嗎?”聽到方鈞和白紅豔的話後,我很是好奇,立即站起身來走了過去。方鈞手中的紙上畫著一幅畫,上方是一個猙獰可怖的惡鬼,他的兩隻利爪下分別是方鈞、頭兒,我和白紅豔。惡鬼爪尖的指甲直直的插進方鈞的頭頂,噴出的鮮血分別濺在我們三人的頭臉之上,看上去很是恐怖。“頭兒,這是哪兒來的,看來我們詭案組被人惦記上了!”方鈞蹙著眉頭道。“十分鍾前傳過來的,我已經讓人去查來源了,不過估計希望不大。”頭兒沉聲道。頭兒說的沒錯,對方既然這麼搞,一定不會讓我們從傳真上查到蛛絲馬跡的。“你們怎麼看?”頭兒在我們三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後問道。我頭腦中靈光一閃,開口道:“發傳真過來的人一定和西淮市的案子有關係,看來我們這下戳到他們的痛處了,這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呀!”方鈞和白紅豔聽到我的話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我們詭案組成立至今,辦的唯一的一起案子便是西淮市的小樹林鬧鬼案,而對方傳真過來的畫中,我們四人一個不拉,除了徐家兄弟幕後之人,還會有誰呢?除此以外,徐吉是被方鈞擊斃的,他們將方鈞立為首要目標,也完全能對的上。頭兒微微點了點頭,出聲提醒道:“你們再認真觀察一下這幅畫,看看有沒有其他收獲!”聽到頭兒的話後,我們三人將注意力重又集中到那幅畫上。“頭兒,這是一家醫院,你看,那三個字應該是住院部!”白紅豔指著照片下方的建築物說道。聽到她的話後,我凝神望去,果真是“住院部”三個字,隻不過由於字太小,而且有東西遮擋,很難看出來。“想不到這狐狸尾巴這麼快就露出來,頭兒,請技術部門的同誌將圖片放大,不就能找出是哪家醫院了嗎?”方鈞疾聲說道。在我們四人中,方鈞的心情最為急迫,圖片中那個鬼手可是直接插進了他的頭顱之中。麵對如此挑釁,換作誰都會生氣。劉明功聽到我們的話後,沉聲道:“這是一個線索,不過這事絕不像我們想象的這麼簡單,敢於如此這般和警察叫板的家夥,絕不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頭兒,你的意思是說,這是那幫家夥有意為之?”白紅豔問道。劉明功將那幅畫從方鈞手中拿了過來,開口說道:“這事暫時不好說,先查一查再看吧!”說到這兒,頭兒略作停頓,又接著說道:“你們今晚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接下來的日子隻怕不會太平。”“頭兒,沒事,我巴不得他們跳出來呢,那案子就那麼了結了,我這心裏正憋屈呢!”我毫不在意的說道。頭兒聽到我的話後,沒再說什麼,隻是衝我們仨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出去。回到外間的大辦公室,我和白紅豔、方鈞又聊了兩句,剛準備下班走人。頭兒猛的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臉嚴肅的說道:“方鈞、銳子,你們今晚一起去紅豔家裏,互相好有個照應。”聽到頭兒的話後,我們三人俱是一愣。雖說都明白他這麼安排的用意,但讓我們兩個大老爺們去白紅豔家過夜,可真不是一般別扭。看到我和方鈞一臉的不樂意,頭兒冷聲說道:“就這麼辦,去吧!”白紅豔家是兩室一廳,在我的印象中,女人的家該收拾的井井有條才對,但當豔姐打開家門的一刹那,我的認識被顛覆了。白紅豔看出了我和方鈞臉上的異樣,自我解嘲道:“我倒是想好好收拾一下,但那也得要有時間才行,坐吧,我去燒水。”在白紅豔家這一夜什麼都沒發生,唯一不對勁的是我睡覺的時候落枕了,早晨起床後,脖子始終歪著。方鈞說他會推拿,我剛想讓其試試。白紅豔卻不失時機的說道,銳子,你膽子真大,你不知道局裏人怎麼評價槍狐嗎,他打槍的水平不到其吹牛的二分之一。“槍狐?”我脫口而出道。我真不知道方鈞還有這樣一個綽號,乍聽白紅豔說起,心裏很是好奇。“槍狐死了!”方鈞丟下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後,轉身便往門外走去。我一臉好奇的轉頭看向白紅豔,她隻是向我聳了聳肩,搖著頭跟在其身後出門去了。從西淮歸來以後,我心裏一直有個疑問,有好幾次甚至都到嘴邊了,硬是將其咽了下去。方鈞有神槍手之稱,就算那天晚上何陵殯儀館邊的小樹林裏光線不好,再加上徐吉意外跌倒,方鈞也不至於一槍直接將他擊斃。人在快速奔跑時,要是摔倒的話,身體是向前傾的。方鈞當時在徐吉身後,按照他說的,他本想打徐吉腿部的,按說不該命中他的後心才對呀!從西淮市回來以後,方鈞特意找我喝了一場酒。盡管他說的很含蓄,但我還是聽出來了,他讓我不要將他在小樹林擊斃徐吉的事說出來,言下之意是怕同行們笑話。我當時想都沒想,便答應了下來,不過從今天白紅豔意外說漏嘴以後,方鈞的表現來看,似乎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這當中極有可能另有隱情。我發現在這詭案組中,似乎除了我以外,另外三人身上都有故事。西淮刑警副隊長趙奎見到劉明功就叫師父,事後,我向他打聽劉頭兒的事情,他卻說什麼都不說,還讓我自己去問正主。白紅豔是省刑偵總隊法醫中的佼佼者,卻成為了詭案組的一員,隻單獨為本組服務,總隊領導未免對詭案組太過關照了。將頭兒、方鈞和白紅豔如放電影般在頭腦中過了一遍,我覺得思維更加混亂了,而就在這時,樓下響起了尖銳的汽車喇叭聲,這是方鈞在催我快點過去呢!我不敢怠慢,連忙鎖上門,三步並作兩步下樓去了。我還真有點擔心方鈞直接將車開走,那我可就麻煩了。上車以後,方鈞像沒事人似的,扔給我三個包子,一袋豆漿,而白紅豔卻已經在車上大快朵頤了起來。我道了一聲謝謝以後,狼吞虎咽的吃起早飯來。我是個樂觀主義者,再怎麼想不明白的事情也要等吃飽肚子以後,才有力氣去思考。到組裏以後,頭兒便召集我們三人開會,從他深陷的眼窩和濃重的黑眼圈來看,昨夜熬的不輕。待我們坐定以後,頭兒便啪的一聲打開了投影儀,灰白的投影幕上隨即便出現了一張清晰的照片,“住院部”三個紅色的大字格外顯眼。“頭兒,你竟然找到這家醫院了,哪兒的?”白紅豔一臉興奮的問道。昨天晚上回到家以後,她在電腦上折騰了半天,想要找到這家醫院,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想不到劉明功竟找到了。“泯州市人民醫院,這是住院部二號大樓。”頭兒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