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嫣紅的酒液，“麻煩你回憶一下。這對於我來，很重要。”
秦菲菲抬頭，注視了她許久，“你為什麼不直接去問他？”
“跟你一樣，不想見到那張臉。更何況，我們現在也是對手，問他他不見得會。”莊思楠端起紅酒，輕晃了一下，嗅著酒香，抿了一口，“好酒。”
“那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秦菲菲可沒有她這麼優雅，一口酒半杯下了肚。
莊思楠想了想，“憑我們好歹也勉強算是家人。”
“嗬。”秦菲菲笑了一聲。
“是不是覺得很諷刺？我也覺得。出這句話，我都鄙視我自己。好吧，就算我們不是家人，但至少現在也不是仇人。我想知道那位莫先生，是不是西木的主要投資人？”
“你求人的姿態，真的很讓人討厭。好歹上一次，我也是幫過你的。”秦菲菲把剩下的酒都喝了，又倒上一杯。
莊思楠隻是淺淺的抿著酒，認真的品嚐著酒的醇香和味道，“那我求你。”
“算了吧。你求人的樣子，也不見得會有多好。反而看起來，會更別扭。”秦菲菲睨了她一眼，“你的那個莫先生我見過幾次。第一次見，是秦家出事，我去求梁覃幫忙。”
“那在西木的辦公室外，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大概內容是，那位莫先生給西木注資，也會給西木找項目，幫助梁覃把西木壯大。”
秦菲菲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有人幫助他，他怎麼可能有今時今日？”
“既然給了出這麼好的條件，那要求呢？”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給你一個大餅吃，吃了，就要反饋。
“梁覃也問他了，給了他這麼多好處，那他需要回報什麼。”秦菲菲努力的回憶著，“那人，等西木達到了一定的高度，再來要求回報。至於回報是什麼，要等西木變強了再。”
“我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秦菲菲看著她，“反正再後來，你也知道秦家欠長生集團的那些錢，就是梁覃拿出來的。”
“之後，我又見過那個莫先生兩次，但並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莊思楠皺起了眉頭，這麼看來，那位莫先生極有可能就是西木背後的人。
看她眉頭緊鎖，陷入苦惱的樣子，秦菲菲問，“怎麼？哪裏有問題嗎？”
“有問題，但是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莊思楠出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單純的看中了這家公司還是看中了梁覃這個人？又或許，是想借用西木或是梁覃要做些什麼？這些問題，還沒有確定的答案。”
“商場如戰場，肯定有競爭了。不管在哪裏一個行，都想成為行業裏的領軍者，龍頭。”秦菲菲喝著酒，“你總不能因為現在的西木正在變強，就不能接受吧。”
莊思楠猛然盯著她。
秦菲菲皺眉，“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競爭。”莊思楠吐出兩個字。
“對啊，競爭，有什麼問題嗎？”秦菲菲覺得她可笑。
莊思楠眯著眸子，有什麼東西正在腦子裏快要破土而出了。
離她真正想要的那個答案很近了，可就是出不來。
秦菲菲注視著她，“你在想什麼？”
“西木現在跟H集團，在你們看來，是什麼局勢？”莊思楠問她。
“剛才不是了嗎？競爭關係，還能有什麼局勢？西木現在是要直逼H集團了。以西木如今的資源，比起半年前的長生集團，都要更勝一籌。相信用不了多久，能夠爬到H集團的頭上去。”
秦菲菲的話，終於把莊思楠腦子裏那點一直衝不出來的東西給衝出來了。
是啊，想要爬到H集團頭上去。
一個時代的誕生，意味著之前的時代結束。
他們是想要，取代H集團嗎？
或者往更壞了想，是想要滅掉H集團嗎？
“你想到了什麼？”秦菲菲見她神色微僵，整個人好似被一層烏雲籠罩，掙紮不開。
莊思楠慢慢的看向她，“如果你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快要走不下去了，突然有人站出來扶你一把，帶你一路，讓你走得更遠，你會怎麼想？”
秦菲菲不明白她這個問題的意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帶我一路，一定會有代價。又或者，是在利用我。”
“對。代表，利用。”莊思楠深呼吸，“西木開始在針對H集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