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完兩首Nightwish的歌之後,Harpy大汗淋漓地跳下了舞台,衝到我身邊大口灌著嚴寒為了給我解酒要來的冰紅茶,台上的樂隊又開始演奏GunsN'Roses的經典老歌《SweetChildO'Mine》,肮髒、暴力、頹廢,尖銳的電子音像一把錐子刺得人耳膜和心髒生疼,將地下搖滾樂特征演繹得淋漓盡致卻又跟GunsN'Roses的特立獨行有些不同,我問Harpy:“你們是一起的嗎?”Harpy搖搖頭:“不是,我單飛的,他們是南藝的學生,我們臨時搭的。”冷韻詫異:“學生?”Harpy點點頭:“是啊,你看那個節奏吉他,還未成年呢,才高二,被BASS拉進來的,不過吉他彈得超棒,如果不是那個外國佬的技術太變態,他絕對可以做任何一個樂隊的主音。”冷韻問:“那個外國人也是南藝的學生?”Harpy點點頭,指指後排的那個鼓手:“他們倆都是國外的交換生,閑來無事就想搞個樂隊,剛成立,所以人員還不齊,所以Nero隻能身兼雙職,我們經常在酒吧遇到,他聽了一次我的演唱後就請我跟他們一起搭夥演出。”冷韻點點頭:“你唱得確實很好,那首《Away》,把我們都唱哭了。”這時台上的樂隊已經演奏完畢,現場再次被DJ掌控,嚴寒和江寧一身汗水淋淋地回來了,見到Harpy,紛紛點頭大吼著打招呼:“你好!唱得太棒了!”Harpy不客氣地回道:“哈哈,謝謝!你們也喜歡搖滾?回頭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時,台上的四個男人,不,男生已經將樂器歸置好下了舞台,Harpy站起來衝他們使勁招手,然後就見他們相互商量了幾句,就衝我們走來,江寧興奮地使勁擠我跟冷韻,於是本來隻能坐3、4個人的位置,生生擠下了5個女人,四個男生走過來,Harpy站起來給我們相互介紹,她隻認識我,當然就從我介紹起:“這是我的好朋友,靜言,這是她的室友們,你們自己介紹一下吧。”等嚴寒她們三個自報姓名之後,她又指著那個一頭金發的帥哥:“某某樂隊的主唱兼主音吉他Nero,BASS柴森,節奏風驍,還有鼓手……”“靜言!真的是你啊!”Harpy還沒說完,就被拎著兩把椅子過來的那個黑人打斷了話音,他滿臉驚喜地看著我:“哈哈!我都差點沒認出來,最近還好嗎?”我仔細辨認著,仍舊沒想起他是誰,他急切地自我介紹:“我是Elvis啊,百腦彙。”我終於想起來,是那個買iPodclassic卻不會說中國話的黑人,我回頭看看Harpy,她點點頭,我也有點驚喜地回道:“是你啊,又見麵了!你中文好了很多呢!iPodclassic好用嗎?”他指指那個冷酷到底的BASS手:“被他搶走了。”說著把Harpy拉到椅子上坐著,示意我們可以不用那麼擠了。Harpy白了他一眼,我笑笑:“Elvis還是那麼體貼呢!”隻見這個黑大個窘迫地撓撓頭,嘿嘿地笑了笑。此時已經過了午夜,正是酒吧裏最熱鬧的時候,走過來一個侍應生,禮貌含笑問嚴寒:“請問是否可以開始第二輪遊戲了呢?不少客人都向我們詢問了。”“好!”嚴寒爽快地站起來,越過Harpy走上舞台,見她上場,酒吧裏口哨聲呐喊聲一片,甚至有人站起來鼓掌,我和江寧、冷韻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偷偷拽了一下最裏麵的冷韻的衣角,她了然地跟我互換了個位置,四個男生莫名其妙看看舞台又看看我,隻有Harpy意味深長地衝我笑了笑,然後跟他們四個人解釋了一下,沒等她解釋完,角落裏那個男人再一次被邀請,與此同時,大半場的人都朝我看來,我哆嗦了一下,使勁蜷縮起了身體,試圖把自己隱藏起來,然後就聽人群爆發出更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冷韻歎了一口氣,說道:“別躲了,你逃不掉的,他來了。”我抬起頭,果然看到他站在桌邊,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我,我垂頭喪氣地跟著他上了吧台,從剩下的二十幾杯酒水中挑了一杯,一口喝幹,辛辣的酒氣從嗓子一直蔓延到胃,辣得我熱淚盈眶,我看都沒有再看那個男人就回到自己的桌子,指著金發Nero,“我請你喝酒!”Nero估計是被我眼含淚水氣勢如虹嚇到了,嘴張了張,到底沒說什麼,就跟著我到了吧台,隨便選了一杯酒,仰頭喝幹,然後唇角上彎45度,掛著曖昧的笑容繞場一圈,最終又回到我們這邊,把手伸向了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