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圓月高掛天際,稀疏的月光透過窗口揮灑於房內的床幔。
“母妃!母妃!”
一聲聲囈語劃破了房內的寂靜,白心瑤緩緩清醒,睡眼惺忪揉著眼睛,看著項拓夜做惡夢,她不禁有些訝異,鬼王也會做鬼夢? 他不是膽子過人,無人不殺嗎? 原來睡覺時也跟她一下,會做惡夢。
這意外的發現令白心瑤忍不住想笑,好奇地將耳朵地過去,想聽個仔細。
“母妃!母妃……”
一場大火,吞噬了華麗的宮殿,熊熊火焰阻隔了殿內殿外兩母子,項拓夜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小汗珠,全身顫抖不止。看著丈夫越來越難受,白心瑤整顆心都慌了,項拓夜到底做了什麼噩夢,嘴裏喊的母妃,是他的母親?
自從回到京城,她不記得項拓夜提過自己的母妃,就連皇太後那裏也不曾提起。
“夫君,夫君,你醒醒。”白心瑤伸手輕搖他顫抖的身,下一秒,手心讓人大力攫住,項拓夜仍未清醒,捏在白心瑤手上的力道大得嚇人,幾乎要將她的手捏碎了。
白心瑤痛的驚呼,卻也發現自己的手心一片濕意,然,那些汗不是她的,而是項拓夜。
“母妃!母妃……”
白心瑤極力抽出手,反握住他篡拳的手掌,俯靠在他耳畔邊,“夫君,醒醒,你隻是在做夢。”
項拓夜仿佛沒聽見她的呼喚,遲遲陷於火海的噩夢中,白心瑤呼喚了幾次,也推了他幾次,可項拓夜仍然不肯清醒,不禁讓白心瑤有些無語,他睡得跟死豬一樣,難道就不怕王府突然闖入敵人,恰巧有機會殺了他。
白心瑤弄不醒他,終於,耐不住性子,氣呼呼地在他的手臂上捏了一下,用十足的尖嗓子吼著:“項拓夜,瑤兒不見了。”
這下,項拓夜終於醒了,驚眸圓瞠,從床上驚坐了起來,“瑤兒──!”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項拓夜擰眉,頭一轉,隻見白心瑤笑嗬嗬的躺在身旁,得意的表情讓他不禁冷下臉。
“你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誰讓你睡這麼沉,我叫你這麼多次,你都不醒?”白心瑤無辜癟嘴,內心不禁喜孜孜,算他有良心,聽見她失蹤了,還會醒過來。
項拓夜無語了,又躺回床上,將不睡覺的妻子摟入懷裏,嘶啞的嗓音夾有濃濃的疲倦,“怎麼了?”
白心瑤搖頭,抬眼看著他疲倦的眼睛,忍不住問了,“夫君,你剛剛做噩夢,是不是夢到母妃?”
聽聞,項拓夜渾身一震,這個反應讓白心瑤更加確定項拓夜夢到自己的母親。
“夫君,母妃她……”
“別提了,本王很累,等等要上朝,再睡一會兒。”項拓夜吻住她飽滿的額頭,不希望白心瑤繼續問。
白心瑤疑惑的小臉抬起,看著他闔眸休息,模樣看起來非常疲憊,忍不住將手環在他腰上,既然他不想談,那就算了,等哪一天,項拓夜願意跟她提起母妃的事,他自然會讓她知道。
“夫君,瞧你臉色不好看,不會是腎虛了吧,叫你別這麼賣力你不聽,依我看,從明天開始,咱們一個月一次就夠了,免得你太疲累,壞了你的弟弟,我可就罪過了。”見丈夫疲憊,白心瑤忍不住碎碎念。
項拓夜眉角微微一抽,睜開眼,掌心緩緩往下,遊移在白心瑤赤│裸的身軀上,嘴邊蕩起笑意,壞壞一笑:“看來今晚的運動不夠多,王妃精力旺盛,大半夜將本王吵醒,莫不是還想要?”
白心瑤一愣,看著他壓來,嚇得驚呼,可惜,她所有的解釋與辯駁,全讓男人的吻堵得密不通風,寢房再次上演火熱的戲碼,好不容易露臉的圓月,再次羞紅了臉,躲回烏雲下,耐心等著房內的火熱結束。
***
這日,項拓夜剛下朝回到書房,莫仇急急奔來,“主子,人找回來了。”
“現在人在哪?”項拓夜微微詫異。
“屬下已將人帶回禁地。”莫仇稟報。
項拓夜點頭,銳眸一冷,再問,“是誰?”
莫仇自然清楚主子問的意思,掙紮了一下,終究說出自己查到的結果,“軒轅穀的人,而瞳夫人也脫不了幹係。”
軒轅穀……
項拓夜狹眸眯起,閃爍著陣陣的狠意,“這麼說來,軒轅穀的人,早就知道人還活著?”
“是,如果屬下沒猜錯,鬼寨那日,死在禁地的人,應該是瞳夫人身邊的侍女百合,她也是軒轅穀的人,至於她身上為什麼會穿王妃的衣服,屬下想,應該是鬼寨裏的人都知道主子寵愛王妃,所以扮成王妃較好行事,若事跡敗露,便可將罪推給王妃,瞳夫人應該是料準主子疼王妃,所以就算主子知道私闖禁地的人是王妃,主子也不會對王妃下手,隻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禁地設了毒煙機關,而王府禁地的機關遭人破壞,想必是瞳夫人事先通報,噬骨散對軒轅穀來說,根本不足以威脅。”莫仇將自己的推測全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