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
11月的天氣稍顯微涼,不多的雲層都躲得太陽遠遠的,隻是偶爾才和它擦身而過一次,天氣好的一塌糊塗。
辛澤劍在步行街覓食時又一頭撞見範曉玲,不過這次身邊沒跟著張瑾和那個忘了叫什麼名字的日本女孩。
辛澤劍大呼一聲“大白天的總撞見鬼”,出乎的意料的是精神有些萎靡的範曉玲並沒有回擊,隻說了句“又是你啊”就從他身邊走過。
“哎?”
看到範曉玲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擔心對方出了什麼事,辛澤劍也不管一直叫個不停的肚子,大闊步的跟了上去。
“為什麼我這麼餓呢?明明好幾天不睡覺都沒事,可是一天不吃飯就餓的跟個什麼似的。”辛澤劍的聲音已經超出了自言自語的範疇,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總跟著我幹什麼啊?”有氣無力的範曉玲都懶得回頭了,懶洋洋的聲音也小的很,好在辛澤劍五感發達聽得很清楚。
“我看前麵那家麵館不錯,想去嚐嚐。”
“哦,是嘛...”
辛澤劍正指著前麵的麵館,範曉玲卻毫不猶豫的在路口左轉了,辛澤劍隻能一臉黑線的跟著轉向。
“怎麼?不去麵館了?”
“啊,我看前麵那個川菜館挺幹淨的。”
“是嘛...”
辛澤劍的手指還沒放下,範曉玲再次在路口轉向。辛澤劍臉上的黑線蔓延到了頭頂:這條街的路口敢不敢再多一點?
站在一家舊書店門口,範曉玲歎著口氣邁上台階。
“賣二手書還要藏在這種鬼地方,這書店老板跟錢有仇嗎?”
聽到這句話,範曉玲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看了眼辛澤劍:“你這人真是牛皮糖啊。算了,跟著就跟著吧,反正也沒什麼秘密了。”
這是家挺普通的書店,店麵也就幾十平方上下,一張肥臉的中年店長打著瞌睡,聽到有人推門這才抬起頭,揉揉紅腫的眼睛:“送外賣的總算是來了,我都快餓扁了。”
辛澤劍打量著店長那比懷胎九月的孕婦還足的肚子,心想要把你餓扁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範曉玲說自己要跟店長單獨談談,辛澤劍隻能無奈的在店裏瞎轉悠。
“怎麼又是你啊?”看清是範曉玲後,店長大大的歎了口氣,那聲音洪亮的簡直就像是輪船在鳴汽笛。
“見到我有必要這樣嗎?好像從沒見你高興過。”
“拖債女王大駕觀臨,”店長用悲哀到極點的聲音說,“我真是高興的欲仙欲死啊。”
這時店長發現了正東張西望的辛澤劍,神色頓時怪異起來,不過還沒等他發問,範曉玲打斷了他的思考。
“還有現貨嗎?”
“現貨?”店長瞪大了眼睛,“昨天不是被你買的一幹二淨嗎?”
“你不會再進點貨啊?有你這麼做生意的麼?”
“方圓百裏內,知道我這家店的天師不超過二十個,也就是你這位拖債女王需求量大一點,我犯得上天天進貨嗎?”
“得了吧,不就是欠你三萬多嘛,至於整天把拖債這個詞掛在嘴邊麼?”
“小本生意啊!要是客人都是你這樣子我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一遝符要我四百,好一個小本生意。”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丫頭,這石坤中你能找出比我更便宜的價格,我馬上卷鋪蓋卷回老家種地去。”
“行啦,別給我打悲情牌了,你也知道我現在生活費有點少,等我畢了業就是三百萬也能立馬還上。”
“可你還有兩年才畢業。”
“你再活個百八十年都沒問題,等上兩年有啥委屈的,趕緊把現貨都拿出來吧。”
“我是真沒現貨了啊!”店長說話都帶著哭腔,臉上肥肉一抖一抖的,“拖債女王啊,別人吃人還吐骨頭,可你吃人連骨頭都不剩啊。”
“那你什麼時候再進貨?”
“再等倆禮拜吧,你也知道這行業的規矩,進貨哪有那麼容易?”
“唉,這半個月怎麼過啊?”範曉玲精神更加萎靡了,“過兩天還有考試,沒法作弊,這是想讓我掛科麼?”
“嘿嘿,”店長又瞥了眼正翻著舊書的辛澤劍,“現在材料齊全,你不會自己畫符嗎?”
“買套現成的要四百,自己做出來的成本估計得六百了,還經常失敗...算了,六百就六百吧,能解決我這半月危機才是最重要的。”
店長立刻往後院跑,不到一分鍾拎出一個普通的手提袋交給範曉玲,她隨便看了兩眼。
“怎麼沒有靈血啊?”
“靈血我還真沒有,不過你不是有更好的材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