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你搞錯了吧?我要找的女孩叫範曉…玲…”說到最後,辛澤劍的語速越來越慢,他能看得出來,對方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算了,還是帶你過去吧。”中年人牽了牽嘴角,然後回到駕駛席,“剛才你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雖然我看你還有些不爽,但有些事情,我無法替閨女作出決定。”
“謝謝你大叔…伯父。”
“還是叫我大叔吧,聽著舒服點。”
路程不是很遠,幾分鍾就到了,但這對危襟正坐的辛澤劍來說放佛過了一年那麼長,他臉上的汗一直沒落過。
沒想到這樣就見家長了,太詭異了吧?而且給對方的印象也不怎麼好。
“別那麼緊張。”範叔鎖著車,“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辛澤劍心說你雖然不是老虎,可你是白虎天將的嶽父啊…
下車後,辛澤劍注意到這裏是一個很安靜的小區,附近的居民樓都在八、九層上下,路邊還有菜攤和水果攤。水果攤的老板見到範叔就和他閑嘮了兩句,還問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範叔說這不是有客人嘛。
辛澤劍拘謹的問著好,全然沒有剛到府原時的隨意感。
“不把車推進車棚嗎?”見範叔把車扔到路邊,辛澤劍問了一句。
“廢話!”範叔瞥了他一眼,“我出來是為了送貨,老婆還在店裏呢!”
“…”
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棟樓房,樓道裏塞滿了自行車和電瓶車,範叔不以為意的領著辛澤劍上了三樓,辛澤劍跟在後麵默記著地址。
“玲子!”某位中年人一進門就大喊著很詭異的名字…不過屋內沒有回應。
屋子三室一廳,是較為常見的戶型,水泥地麵上並沒有鋪地毯和地板磚,牆麵有些微微泛黃,電器和家具倒是新的很,超寬敞的陽台上擺著一些崖柏作品,有些還是未完成品。屋內很明亮,東西擺放也很整齊,給人一種充實感。
“唉,這孩子啊,”看到桌子上的飯菜沒有動,範叔走到臥室門前敲了兩下,“傻丫頭,怎麼又不吃東西?”
過了一會,門開了,眼睛泛紅、頭發亂糟糟的範曉玲打開門,她穿的是那身和辛澤劍初次見麵時的運動裝。
範曉玲傻笑著對父親吐了下舌頭。
範叔也不說話,直接閃到一旁,把身後的辛澤劍露出來。
她愣了幾秒,然後猛的退回屋子關上門,辛澤劍卻上前一步,將手指卡在門縫中。雖然對天將來說不算什麼,可範曉玲的父親看的卻是心驚肉跳。
“我什麼也不想解釋,”辛澤劍像是在下什麼決定,“我隻希望你能站在我麵前,聽我說一句話。”
發現到手上的壓力沒有減小,辛澤劍接著說:“我不騙你,真的隻是一句話。”
“玲子,先把門打開吧,”範叔說道,“別把這孩子的手給夾壞了。”
門顫抖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打開了。
範曉玲揚著下巴,倔強著看著辛澤劍,鼻子和嘴都抽動起來。
辛澤劍將手伸進口袋。
“這樣是不行的”,拉溫蒂的話回蕩在他的腦海中,從那一刻起,辛澤劍的心中其實就已經有答案了。今天來見範曉玲,隻是想做一個了斷,為以往的一切畫上一個句號。
辛澤劍深呼吸著,他單膝下跪,將那枚鑽戒掏了出來。
“你必須給最心愛的人戴上”,拉溫蒂的後半句話也在腦海中響起。
“範曉玲,嫁給我吧。”短短一句話已經帶上了顫音,但辛澤劍的眼神卻告訴對方,自己是無比認真的。
範曉玲捂著嘴後退了兩步,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出來,她身體抽搐的越來越激烈,淚水也越來越多。
範叔的嘴動了動,最後搖了搖頭,輕聲後退到一邊。
“我和你之間還沒達到絕對的信任。”辛澤劍沙啞的說,“哪怕我們回到以前的生活,說不定昨天的事情還會再次重演,還會因為不信任導致彼此都受到傷害。所以從這一刻起,我向你絕對坦誠,無論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毫不保留的告訴你。我對你不再有秘密,我要向你坦誠的第一件事就是我的感情,我愛上你了,昨天被拉溫蒂告白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其實我早就愛上你了。範曉玲,這是一生僅有一次的懇求,請你,嫁給我吧。”
“…”範曉玲的嘴張了張,努力的說著什麼,但還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可以點頭或搖頭。”
範曉玲拚命搖著頭,一副急的要哭出來的樣子,那一瞬間,辛澤劍眼中的一切都黑了下去。
範曉玲努力的張著嘴,喉嚨終於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我…”
心灰意冷的辛澤劍歎了口氣,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願…意…”範曉玲張著嘴,艱難無比的擠出了三個字,她喘著氣,話也越來越流利,“我…願意,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