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員工都回到了崗位繼續忙碌起了之前的工作。
“哼,一群沒見過世麵的毛孩。”主管端起茶杯,撇著嘴走向落地窗,“連環業是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嗎?在這裏,打打殺殺是家常便飯…”
噗!看清外麵的情況後,一口茶水噴在玻璃上。
沿街前行了五百米,兩個人站在這條街道的中央,倒在地上呻吟的人也早已超過四位數,但龍斬幫的成員依然鬥誌昂揚,他們的攻勢從未減弱過。也有更多的人從附近的高樓、商鋪中湧了出來,成為黑色海洋中的一份子。
“真不愧是亞洲最猛的黑幫啊。”辛澤劍停下了腳步,“這種情況下要是走了,別人豈不認為我是被嚇跑的。”
“想做什麼都沒關係,我不急。”何夢恬從容的撥動著劉海。
“多謝理解。”
下一波的黑色浪潮再次拍來,辛澤劍的笑容也越發玩味起來。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街旁的大屏幕中傳出下午三點的整點報時聲。
辛澤劍將一名黑衣人踢飛到數十米外,再去環繞四周,卻發現整條街上已經沒有能站著的龍斬幫成員了。
放眼看去,整條街上躺滿了黑衣人,他們的身體以各種奇怪的姿勢疊在一起,最淺之處隻沒過辛澤劍的膝蓋,最高的地方竟疊成了四五米高的“山丘”。
“是不是做的過火了?”辛澤劍抓著頭。
“我覺得剛剛好。”何夢恬也站了好幾個小時,但她卻一點不累,“自認為天下無敵的人,最需要定期敲打一下。”
“你這句話是在敲打我嗎?這就沒必要了,因為我遇上的敵人大都比較變態,像今天這麼輕鬆的反而讓我有些不適應。”
何夢恬回頭看了眼龍斬幫總部的大樓,她放佛看到一個中年男子在用複雜的目光凝視著自己。
“走吧,”幾個小時內,兩人的手從未分開過,何夢恬轉過頭去,“我不想再看到這裏了。”
“好的。”辛澤劍丟出昨晚用過銀藍色跑車,為對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何夢恬搖了搖頭,她並不想放開對方的手,於是輕輕的推上車門,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辛澤劍。
“那就…”辛澤劍有些猶豫,“像那次一樣嗎?”
他指的是駕車橫穿太平洋的時候,何夢恬輕輕的點著頭。辛澤劍心底對範曉玲說了聲抱歉,今天情況特殊。
何夢恬迎麵坐在辛澤劍身上,摟著他的肩膀一語不發,身體時不時的抽動幾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直到跑車駛離這條街道,何夢恬依然沉默著。
“我知道你的能力很方便,”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辛澤劍隨便找了一個話題,“但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還是喜歡開車和坐飛機,這樣比較有正常人的感覺。”
“開著這樣的車,你的話可沒有說服力。”
“反正那家夥把這車也扔給我了,喜歡你就開走。”
“送我車?還當我是你的情人嗎?”
辛澤劍被這句話噎死了。
“他以前非常疼我,小時候,我一直認為自己擁有世界上最好的父親,”何夢恬的胳膊緊了緊,兩個人的臉貼在一起,“正如他所說,母親是他傾盡一切去愛的女人…但母親卻不愛他…”
辛澤劍隻是轉動著方向盤,他知道在對方沒有訴說完的時候,插嘴是沒有意義的。
“母親是被他搶來的。一個男人可以擁有無盡的權利,可以擁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但不一定能得到一個女人的真愛。所以母親被他搶來了…一年後,也就有了我…”
“他對我對母親都非常好,好到至今我都無法忘懷。但母親卻恨著他,她每天都要親手給父親做飯,父親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連每一粒米、每一片菜葉都要吃幹淨。後來我才知道,她是為了在那些飯菜中下藥。幾個月後,父親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生育能力了…”
“然後母親就走了…她留下我和憤怒的父親,含著笑從三十九層一躍而下。她本想帶我一起走的,想讓我父親斷子絕孫,但因為我是個女孩,她放過了我…”
“但父親沒有放過我,他從世上最好的父親變成了魔鬼…因為我和母親長得很像,所以他把我當成了那個女人,他叫著母親的名字,用最慘無人道的方法折磨了我一天又一天,我甚至記不起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持續了多久…如果不是超能覺醒,我也沒有逃出來的機會,更不可能活到現在…”
辛澤劍不再去管方向盤,而是抱緊了懷中的女孩。
“我知道,他現在對我很好,我無論走到哪個城市,都會收到房間鑰匙和一大筆錢。偶爾,還能看到龍斬幫的人裝成路人的樣子在我身邊徘徊,他們其實是在保護我…但那段日子…我永遠忘不了他折磨我的那段日子…我該怎麼辦…”
何夢恬難過的樣子讓他的心很疼。辛澤劍無言的抱著對方,任由時間流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