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傷口越來越多,王文誌的笑容反倒越來越開朗,鐮刀和武士刀交鋒的力度也在極速攀升。
須佐的警惕感已經提升到極限了,但他還是看不出王文誌想玩什麼花樣。
再次交鋒了數百刀,傳入耳中的清脆聲響使王文誌的笑容更甚,也使須佐的臉色迅速變僵。
那柄從兵王殿招出的武士刀根本無法和須佐的佩刀相比,幾千次的交鋒使這柄不堪重負的武器出現了裂紋。
“休想!”須佐已經看出王文誌的意圖,三頭六臂的男子想利用轉身將自己唯一的弱點轉到身後。
掄起鐮刀的王文誌不顧一切的衝來,他完全不在意防禦,任由武士刀斬在身上。快若雷電的幾刀砍過,他的左手和左腳都飛上了天,但嘴邊的笑意卻絲毫未變。
“我的手!我的腳!乃至身體都可以給你!但這把刀我收下了!”
“休想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的喊叫疊在一起,王文誌被武士刀貫穿九次後鐮刀終於斬出了,紫色的光刃將那柄武士刀和其後的軀體一齊斬斷。飛濺來的血液被猩紅雷電盡數攔在身外,但王文誌的臉還是被自己的血糊滿了。
吾名天罪的紅雷消失的瞬間,三頭六臂的須佐之男也脫力的墜到地麵。
王文誌傻笑著向須佐飛去,由於左腳被斬斷,落到地麵的時候冥月隻好化為人形扶住他。
“主人,你總是這麼亂來。”
“哈哈,我要是不亂來,還能成為你的主人嗎?”
“這倒也是。”
王文誌在冥月的攙扶下走到須佐的麵前。
雖然知道對方是來了結自己的,須佐之男卻保持著平靜。
“我輸得心服口服。”須佐安靜的躺著,“動手吧武士,死在你的刀下我沒有怨言。”
“啥?”王文誌不解的問,“誰說我要殺你了?”
“那你是來羞辱我的?”須佐再一次憤怒了,“不要太過分了,侵入者!”
“你這個人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我又沒病,羞辱你幹什麼?”
“不是來了結我,也不是來羞辱我?那你還來找我這個廢人做什麼?如今我已重傷,數年之內都無法再戰了。”
“白癡,誰說我是來找你的?”王文誌俯下身,掰開須佐的手指,將五柄武士刀都搶了過來,“我看你這刀不錯,挺結實的,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須佐呆了足有十分鍾,直到王文誌再次返回兵王殿搜刮時才回過神來。
“八嘎牙路路路路路路路!!!”須佐幽怨的叫喊傳遍了整個高天原。
狐狸和狛犬正在戈壁上狂奔,數達三位數的追兵正用盡辦法對他們圍追堵截。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得狛犬一哆嗦,差點撲倒在地。
“何其悲慘的聲音,那個人一定受了天大的委屈,讓我的心都動容了,如果不是被通緝的狀態我一定要去幫他一把。隻是…這個聲音為什麼有些耳熟呢?”
“麻煩你搞清楚現在的狀況。”狐狸不滿的說,“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甩掉追兵。”
“別太在意嘛,樂觀向上是逃生的必備技能哦。”
“你那不是樂觀向上,是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也很難得的,平時能少死很多腦細胞。”
“你給我閉嘴!”
“是。”
伊川岐神宮。
辛澤劍和分身們的戰鬥正趨於尾聲。每一個分身隕落後都會沉入地中,地麵上的圖案也會有一根線條發出光亮。現在廣場上的分身僅剩十分之一,東洋地圖與殘龍拚接成的圖形也有九成的部位被點亮。
這裏的能量越來越濃烈,甚至強到有壓迫胸口的感覺。雖然知道殺光所有的分身可能會喚醒某種儀式,但辛澤劍隻能這麼做,因為這裏是天照的主場。
呼吸平穩、表情從容,白虎戰甲整潔如新,臉上沒有一粒汗珠和灰塵。高強度的戰鬥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可辛澤劍的狀態仍舊好得出奇,其中的原因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簡潔的身法和淩厲的刀鋒拚湊出致命的舞步,名為白虎天將的死亡之風繼續在分身中吹拂著。
隨著一記回手刀刺出,最後一個分身也因過度破損失去了行動力,被廣場中的神秘能量拖入了地中。
地上的圖案完全亮了起來,確認已經沒有敵人後辛澤劍後退了幾步,使自己盡量遠離開那個奇葩的圖案。
“這些自我意識過剩的家夥總會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看吧,天照大媽的登場方式肯定也不讓人省心。”辛澤劍看上去有些無聊,刀側有節奏的敲著肩甲,“讓我猜猜,開頭是不是先地震,當我還沒從嚇尿中恢複過來的時候,這個醜了吧唧的地圖龍會變成真正的怪物,在五彩霞光的映照下駝著天照大媽登場?哦天呐,一想到一直以來的敵人都是這種變態加中二的家夥就頭疼。”
“畢竟和敵人共處是難以實現的事情,所以性格不對路其實也不錯。”廣場上傳來輕柔的女聲。